。
他自然是有的,谁没有过绝望呢,只是过往的绝望放在眼下都不值一提罢了,但顾昀还是很诚实的点点头,现在想想,假如没有遇见谢景翕,大概才是他最大的绝望吧。
海棠开到深处,独有的清香便越发浓烈,屋顶上零星散落着些许花瓣,待花瓣落满之时,大概春天就过去了吧。
夜里稍有清凉,顾昀与谢景翕下来的时候,顾莞已经歪在盛鸾身上睡着了,谢景昱不知何时已经离开,盛鸾喝的有些迷糊,谢景翕冲他努努嘴,示意他把顾莞送回去,盛鸾不情不愿的抱着烂醉的顾莞,送她回了房间。
顾昀给她披了件衣裳,笑问:“你还真要撮合他们呀,瞧你取那名字。”
“我这名字怎么了,所谓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我们顾家三娘,当得起这个思字。”
何况压根也不用她撮合,俩人的心思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呢。
“那景昱呢,你就不怕他也瞧上了顾莞?”
“景昱啊,他大概还不懂情为何物,只是本能的脸红罢了,换个姑娘来也是一样的。”
“那阿翕呢,可懂?”
“我啊,勉强懂了吧……”
第二日大家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当然除了顾昀这个要早起上朝的,谢景翕是没听见他起身,昨晚因为一句勉强懂了,今儿下床都有些勉强,谢景翕已经懒的理睬合不合规矩啊,家里有老人在这些问题,自暴自弃的睡到晌午,然后便被顾三思狂放的叫声惊醒了。
真是什么样的人买什么样的狗,顾三思那么个小不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叫声,谢景翕换了衣裳出去的时候,顾三思正在顾莞的房间外上窜下跳,谢景翕眼皮子一跳,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此时顾莞的屋子里正上演一出捉奸在床的戏码,顾莞手里拿着枕头,没命的往盛鸾身上招呼,“盛鸾你个王八蛋!谁叫你在我屋子里的,啊啊啊你个混蛋,你想作甚!”
盛鸾他甚也不想,大概只想睡觉,他昨晚上喝的有点高,情感消耗过量,现在整个一被掏空的状态,眼睛迷愣愣地看着顾莞,觉得她实在有些大惊小怪。
“喂,顾三姑娘,拜托你大早上照照镜子好吗?你自己看看对自己有什么想法,我不过是昨晚喝高了,不小心睡在你屋里而已,还是我背你回来的呢,早知道你这样不讲理,就放你在外头喂猫。”
盛鸾说完又爬下准备再补一觉,顾莞的枕头又砸了下来,“谁允许你在我屋里睡的啊啊啊,你争取我意见了吗就背我回来,我还宁愿在外面喂猫呢。”
盛鸾挥挥手,“从现在起我跟你换房间了,这里房间这么多,睡哪不是睡,首先声明啊,本将军对你没有兴趣,长那么丑。”
顾莞简直七窍生烟,直接拿被子蒙在盛鸾头上,预备将国之栋梁盛将军给活活闷死在被子里,于是乎作为亲兄弟的顾三思为了不让盛鸾死的如此窝囊,便站在门外大呼小叫。
谢景翕将顾三思抱起来,也没进去,直接把通风报信的顾三思绑票了,剩下盛大将军在里面独自面对生死。
人类真是太没有爱了。
谢景翕抱着顾三思去寻嵇老头,今儿开始老夫人便要接受治疗,她得去看一眼才放心,然而等她过去的时候,嵇老头已经施完了针,正在指挥着谢景昱替他挖地,将昨儿死乞白赖从顾昀手里讨来那块地挖成个水塘。
谢八块惬意的坐在旁边晒太阳,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尚未成型的水塘,仿佛里面已经养了各式各样的鱼虾在等它吃。
只是若要等谢少爷来挖池子,谢八爷恐怕一年半载也吃不上,谢景翕倒是乐见如此,见景昱在太阳底下挥汗如雨,心里很是受用。
“外孙媳妇呦,你怎么才起来陪我老头子玩,果然顾昀那小王八蛋太不是东西,外孙媳妇你受累了吧?”
谢景翕:“……”
她的确是挺受累,可是这老头到底要说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会是想说……
“外孙媳妇,我给你的书有好好看吗,你要能把那十八式学完,顾昀便不是你的对手啦!”
众人不明所以的看着她,连谢八块也投来了异样的目光,什么书,什么十八式,我们都很想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