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吗?”
谢景翕没有直接回答明玉这个问题,方玳接道:“我正要说这事,夫人叫我派人跟着二房的四姑娘,今儿还真就发现了猫腻。”
谢景翕一直疑心四姑娘回来不那么单纯,别人的心思暂时不好猜,但是跟着四姑娘却很容易,四姑娘心思浅最容易露出马脚,没准就能有甚发现,这一跟不要紧,还真的挖出了一个大秘密。
四姑娘所生小皇孙乃属于未婚先育,对于血统一向谨慎的皇家来说,在没有查明孩子身份的情况下是不大可能入皇家玉蝶的,但因着太子苛求子嗣,又有太子与太子妃的担保,所以也就没有过于纠察,何况太子已废,子嗣问题就不是什么大事。
但正是如此才更可疑,太子妃认的那么痛快,难保不是存了什么私心,且四姑娘这个人确然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没准就能干出什么混淆子嗣的事来,果然她这一得了自由,就忍不住去约见往日的相好,光是这几日查到的就不止一个。
“往常那些也就罢了,今儿这位不是旁人,正是郑家的三公子郑鹤年,四姑娘只身前往郑鹤年的一处别院里待了大半天,更有趣的是,咱们还发现了另一路跟踪的人,后来查明这路人是来自宫里的。”
“宫里的人?”谢景翕不免上心,宫里竟也有人怀疑小皇子的身份了么,那这事牵扯的就大了,万一被圣上知晓了,会不会连累侯府呢?
后来跟顾昀提起来,谢景翕道:“看来小皇孙当真不是前太子的,至于是不是郑家的也未可知,咱们这位四姑娘本事大的不得了,还不知牵扯了几家呢。”
四姑娘存的心思那就是广撒网多捞鱼,反正逮着谁算谁,正碰上太子是真生不出来,就让四姑娘捡了漏,只是四姑娘运气不好,刚进门太子就废了,大概是过够了圈禁的日子,出来另想去路了。
顾昀锁着眉头沉吟道:“首先郑家与皇后并不一定存了同一个心思,以往前太子在位的时候什么话都好说,但前太子废了,皇后对于郑家来说就显得不那么重要,转而支持二皇子也在情理之中,最好的途径就是将姑娘嫁过去做皇子妇,然而现在姑娘嫁不成,最有可能的就是再次与皇后合作,退而求其次的扶植小皇孙。”
这样一提点,谢景翕就想通了关键,郑家首先来说是一个大家族,皇后说的不好听点就是家族维持权利的一个工具,一旦下一任皇帝乃自家所出,那便至少可保郑家三代昌盛,然而现在太子被废,皇后失去了利用价值,被家族抛弃也不无可能,重新扶植一个皇子妇也是必然的。
但在郑佩茹不可用的情况下,想把心思打在小皇孙身上也难免,只是皇后没有他们想的那样无用,在前太子废了后,她不但没有被击垮,反而想着再次扶植三皇子,这一举动必然与郑家的利益不一致,所以皇后与郑家应当是一度陷入抗争,因为皇后心里比他们明白,扶植小皇子这条路太远了,如果没有第二代的过度,很难直接将皇位传给小皇孙。
皇后想必是存了两手准备,一方面扶植三皇子,一方面与郑家联手扶植小皇孙,再说的深远点,通过三皇子的嘴将位子传给小皇孙,怎么也名正言顺些,兜兜转转的总归是殊途同归。
谢景翕道:“那也就是说,派人去跟踪四姑娘的那拨人很有可能是皇后派的,一旦查明这孩子不是前太子的,皇后很有可能会暗中除掉他。”
顾昀没有否定她的说法,“皇后的日子并不好过,她总要为自己争取。”
太子烂泥扶不上墙,皇后极有可能已经放弃了,如果小皇孙不是太子所出,皇后是决计不可能留着这个祸端的,而且也侧面证明太子是不能生养了,若一旦这孩子是郑鹤年的种,郑家必定会全力保他,等这个孩子继位,皇后虽然还是皇后,但却一定是个受郑家控制的皇后,到时候才是真正的孤儿寡母,傀儡罢了。
所以皇后想要赶在这之前除掉小皇孙,而郑家没了后路,最后也不得不支持她跟三皇子,不得不说皇后这一手是很果决明智的,且这样一来,皇后倒是间接也保全了侯府。
“我现在只是担心,郑佩茹是真的离家出走去寻沈涣之,真要闹出来,沈涣之恐怕要惹上大麻烦。”
顾昀蹙眉:“她去找沈涣之?那坏了,得赶在她找到之前将人带回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