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签,沾着消毒用的碘伏,小心翼翼的替林菀处理起伤口来。
他的动作极其专注,林菀这些天和他相处,没少见他认真工作的时候,却没有哪一次能和现在相比。要不是自己就垂眼看着,她简直要怀疑,这男人面对的其实不是她的腿,而是一个涉及几亿的大项目。
车内一时间静的出奇。
林菀觉得有些煎熬,男人的手温温热热的,在她腿上漫不经心地游弋着,带出一股酥酥麻麻的麻痒感,让她有些难受,又有些想笑。她有好几次都想说,行了,别弄了,可看着男人认真的侧脸,她到底还是把这话给咽了下去。
“腿上好了,”扳着林菀的腿,左右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在确认的确没有遗漏后,夜承这才松开了手,抬起眼眸:“身上还有其他撞到了吗?”
林菀在听他说“好了”后,简直如闻天籁,忙不迭把被撩起的裙子捋平,大力摇头:“没了!就腿上被撞了几下!”
“真的没了?”夜承有些怀疑地看她。
大宅里高高矮矮的家具可不少,当时他又完全没留心,指不定还把这女人身上的其他地方,也给磕着了。
林菀再次肯定的摇头:“真没了!”
就算有,现在也必须说没有啊!
腿上上点药都这么煎熬,这要是换成身上……
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自己衣衫半褪的坐在夜承怀里,夜承一脸解复杂数学题的表情,认真给自己上着药……
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好不好!
“真的!”她再次坚定的说道,怕夜承不相信,还重重的点了下脑袋。
夜承见她说的这么坚决,倒没有再问,也不知是相信了她的话,还是另有打算。
林菀看他不说话,心中却有些惴惴,以为他还是不相信,忙转移话题的问:“你包扎的挺熟练的啊,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经常帮人包扎呢。”
这话倒不是瞎说。
膝盖的伤口,的确包扎的极为细致。
刚刚夜承的动作,也没有丝毫生疏,一看就是老手。
夜承脸上的表情瞬间淡了下去,语气倒是波澜不惊,回道:“不是经常帮别人包扎,是以前经常自己弄,次数多了,也就熟练了。”
“以前?”林菀愣了一下。
好好的总不会给自己包扎着玩儿,这经常包扎的潜台词是,经常受伤吧?
这男人以前经常受伤?
不是吧?
还有人敢让他受伤啊?
夜承笑了一下,眼眸中却没有一丝的笑意,声音轻忽道:“对啊,以前,很久以前。”
现在当然没人敢让他受一点伤。
不过那时候……
看着他脸上明显出现的飘忽之色,林菀不自禁的皱起了眉毛,正要开口继续问他,脑海中忽地灵光一声,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是说小时候?”
成年人是不会一言不合就动拳脚的。
尤其像夜承这种大富之家的孩子,从小接受的礼仪教导,基本都已经根深蒂固地,印在了他们的骨子里。
可孩子就不同了。
孩子还未定型,更喜欢靠拳脚来诠释自己的喜怒。
更何况,除此之外,还有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