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此刻再一见血,整个人已是慌张无比。
“大夫,大夫……”他不想死,也不想瘸。
朱常哲淡定坐下。
“我要说什么,你该知道吧?你女儿此刻应该在金陵潘家,而你们应该是等在潘家,为何在此处?你女儿怎么出的潘家?如何上了你们的车?
你知道多少,究竟出了什么事,你若给我说清了,我便给你招大夫。这事已经涉及到了我,你可别想着蒙混过关。没有那种可能。
你若不说,我便只能留你自生自灭了。你知道的,到那时,你残疾已是最好结果。若断了药,伤口感染,你就只能留在这儿发馊发臭长虫子了。到那时,可连给你收尸的都没有。”
程颢招了。
说程青玉是被“朱常安”的人救出了潘家,也是“朱常安”安排了车将他们送走……
“朱常安的人说,很快就将提审青玉,说……说您心狠手辣,不达目的不罢休,青玉耗不住,一定会被屈打成招。到那时从青玉,我和夫人,还有他,全都会被牵连。所以他救了青玉,说给我们安排了地方,让我们先住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
朱常哲把玩茶盅一低笑,听着合理,实则漏洞不少。这帮人明显被骗得不轻。
别的不说,就一条,若真是朱常安要藏匿他们,安置在何处不好,怎会堂而皇之将他们往荆溪方向带来?这分明是要将他们的行踪往自己跟前送啊!
果然,有人在算计他。除了先前猜测的那些可能,朱常哲觉得,对方的第四个目的,大概是因为皇帝停止了追查,所以便故意闹大了事端,将事态逼上不得不查的位置上……
“我们的车快马加鞭,经过这偏僻山路时,便碰上了不知是山贼还是盗匪的家伙。”
“你真不知?”朱常哲眼一挑,凌厉尽显。
江南地区都是丘陵,连座正经的高山都没有,哪来的山贼。盗匪更是无稽之谈,都特么疯了不成,这个时候在金陵周边抢劫,寻死吗?
程颢会上“朱常安”的当,是因为他恐惧和无助,但这并不代表他是笨蛋。相反,他曾是程家负责外务的主管,这样的人,都是人精。
“我……是,是遇上了坏人,杀手。我也不知……”程颢再次嚎了起来。显然对方给了他极大的恐惧。
“那帮人太可怕了。我怕,怕他们晚些时候还会追来灭我口,我怕跑不了,所以才一口咬定是山贼盗匪,只有这样,村民害怕,才会救我们,才会报官。你们才会惧于皇权不得不查。我若不这么做,就死定了。”
朱常哲点了点头,这才对。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他很快便问清了来龙去脉。
当时马车被拦下,对方来势汹汹摆出了杀手的态势。
程颢当时的第一反应便觉得这是朱常安的人。
对方嚣张至极,一刀干掉了车夫,吓得程颢三魂七魄去了大半。
程颢努力连番恐吓威胁,对方嗤之以鼻,又一把拖过了程青玉。
“主子早知你不可靠,便派我等来解决了你。”
“我并未对不起朱常安,他为何?”
“因为主子不能让他的计划出现闪失,也不能让你们有任何坏他事的可能……”
“天子在,你们胆敢!”
“笑话,是你自己车速快,翻了车,摔死了。”
紧接着,对方一刀砍来,随后带人扑上,将马车往斜坡下推。
一阵天旋地转,程颢只怕不摔死也会被补刀,便与华氏齐声尖叫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