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她拿了被子裹住脑袋,更不想理他了。
可他却已经拿了手巾过来,掀开被子给她细细擦脸。
“晚饭已经让准备了。差不多一刻钟后就能到。”
她嗯了一声,她中午没吃多少,刚刚又费了不少体力,的确已是饿极。
“我觉得,我明日都不一定能起得来床了。”这是她此刻最担心的事。明日回门,她希望用最好的姿态和状态面对家人。
前世,她的“回门”只是去给太后磕头,所以,这是两世以来的第一次。她很郑重。
李纯嘿嘿傻笑着上来亲了亲她额头。
“今晚可以饶过你,但你要答应,明晚加倍!”
她红晕满面,灿比桃花,好看水灵如刚摘下还带着露水的蜜桃,他虽欢喜食不够,却也心疼她的无奈。
他将她人捞起,笨手笨脚帮着给她穿衣,又将人给塞回了被子。
此时外边来报,说是前院找他。
“那你先眯一会儿。我出去下。”
“要出门?是出事了吗?”
刚合上眼皮的程紫玉这才想起来,这大婚第二日,李纯不该此般忙碌的。他这么来来回回,肯定是有状况。
她忍不住再次开始暗骂文兰,都是那丫头瞎折腾,害她忘了问正事。
“放心,我不出门,就去下前院,听个回禀就回来。那些事我不会掺和的。很快就回。你饿了不用等我,让丫头先伺候你吃东西。对了,入画也回来了。你可以唤她来伺候。”
“不用管我,你赶紧去吧。”
李纯匆匆大步外走,程紫玉也没心思再睡,想起床,却发现腿打晃地更厉害了。她下了床,挪到妆台,镜中人面带天然胭脂红,眼角妩媚难挡,一看便是刚经历什么……
她想了想,还是稍微上了点粉,遮了一遮那满脸的春意,这才唤了入画进来说话。
正如李纯所料,入画是带了赏赐回来的。太后给了她不少东西。从赏赐的丰厚程度,程紫玉基本可以断定,要么是入画的答案让太后很满意,要么是这丫头傻乎乎“言无不尽”说多了……
果然,太后虽说免了程紫玉两人的请安,却不代表她对两人的洞房不关心。
入画红着脸到:
“奴婢有些后知后觉,太后问话一环套一环,都是从小事问起的。什么窗啊,水啊的,奴婢也不好不答,似乎便多说了些。太后问得仔细,连床铺的细节和时间什么都问了。芳嬷嬷说,将军的母亲不在了,太后把将军当亲孙子,便多问几句,让您不要介意……”
“知道了,不用细说了,没事。那……太后反应如何?”
“挺高兴的!但好像就是对您二位没让下人近身伺候不太满意。”
“……”还是对李纯不放心,怕他弄虚作假吗?
“当时她与芳嬷嬷还对视了一眼,说小姐您身边都是未出嫁的姑娘,一知半解还抹不开面。要不要今晚派个嬷嬷来教一教丫头们?顺便也示范一下该如何伺候?
奴婢一下就想明白她二位担虑的是什么。分明是怕将军那方面……但要派人来盯着?那怎么能行?
奴婢自然要帮着将军说话。然后就多说了几句。把你累得下不来床,一觉睡到了午后都说了。太后面露喜色,又问了房中响动,是怎么个响法?是说话的时候多,还是细碎声不停却听不见说话声?去了净房几次?净房里弄没弄湿?可有……
奴婢把知道的都老实答了,太后娘娘听着又高兴了起来。后来还赐了我几道点心吃了回来的。”
“……”
程紫玉张了张口。入画到底是姑娘家面皮薄,这明摆着是被太后算计了。
太后若真想安排嬷嬷过来,昨晚大喜就该安排了人来伺候。若想找人调教丫头们,还会等到此刻?
再而言之,有李纯那硬石头在前面挡着,哪里真会有外来的奴才能近身伺候的?太后也是知道李纯性子,从来就没有要勉强他的意思……
否则还需要嬷嬷来探什么,他房中早该塞满了各种风情各异的姑娘们了……
程紫玉咬了咬唇。
太后的确老谋深算,哪怕自己去请安,她也没法刨根问底弄个清楚明白。她便索性从奴才下手。一般的奴才面对她的威压,早就慌了,不被忽悠就怪了……
“太后说了,让您安心在家呆几日,说新婚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就该好好培养感情。若是在家里呆腻了,可以去她的温泉庄子小住,也能为她那有两年未至的庄子添点人气。”
“……”就他二人,去那空荡荡的庄子能做什么?泡温泉?然后呢?除了那种事,还能做什么?
只这么一想,她便觉得浑身骨头又散架了。
不去,不去,坚决不去!
“太后说了,泡温泉有助于解乏。配合了她先前命御医开的那些药草,对身子是极好的。而且她那温泉庄子距离程家的新建的那处工坊不远,您走走就到程家庄了……
后来太后与芳嬷嬷说闲话,提到了将军府孩子将来可以在那儿玩什么的。奴婢听着她的意思,将来是想把那处温泉庄子过到将军名下的。”
程紫玉一深吸。
之前好像太后也提过这事。
李纯到底是皇家血脉,他祖母想给他留点身家倒也可以理解。
“太后还说,她那里有擅推拿的嬷嬷,问要不要给您拨两个过来?”
“你怎么说的?”
“我说小姐您一向不喜欢生人近身伺候,肯定是不会习惯的。”
“嗯,多亏你推掉了。”
“太后说,也好。那便让将军给您推拿,还能边解乏边联络感情。倒是一举两得。”
“……”
程紫玉与入画闲话了好一会儿。
“入画,咱们庄子上的工坊是不是快弄完了?”
“是呢,都差不多了。老爷子那里说,您明日回门过后,后天他便打算搬过去住了。”
“入画,我有个想法。”
“您说。”
“你想不想去庄上?”
“小姐?您不要我伺候了?是不是因为今日多嘴的事?您嫌弃我笨吗?”
“不是不是!”程紫玉笑起,“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想着,咱们的根基在荆溪,现下要发展京中,可有所擅长的人手却捉襟见肘。你在绘画和配色上天生出彩。你哪能跟在我身边做奴才?太屈才了。你应该去你该去的领域发光发热。”
程紫玉拉着入画手。
这是前世便于自己生死与共的战友啊!今生,不但要保命,还得各自都美满!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目和所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