幔就慢慢的变成了碎片,就像蓝澜刚才看到的,太子走过去,窗幔就被太子走路的风给带起粉碎。
“不是东西的问题,应该是是那个孩子的事情,看看蓝芷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异样。”蓝澜冷静的说。
面对自己的妹妹,一向寡言的蓝澜也是破了许多的惯例,给太子说了好多的话。
太子检查一下,然后在蓝芷的脸上,捻起了一条白丝,“有一条白丝,看起来像是手帕上的。”
蓝澜拿过了那一条丝线,用手仔细的碾了几下,“我看依徍绣花用的就是这种帕子。”
蓝澜淡然的看了太子一眼,“和蓝芷用的丝帕相似,只不过差了一个等次。”
太子有些心虚,区别对待有些明显,蓝澜这是在控诉?可是蓝澜不是一向不管这些事情吗?
怎么会对女人用的丝帕这么的了解,蓝澜似乎是看出了太子所想。
“殿下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用的手帕都是我转交的了?”太子的手帕都是蓝芷绣的,依徍每一次转交都会特意分开。
依徍的绣工很好,可是用的材料确实不如蓝芷的好,蓝澜看在心里,在大家不在的时候,问过身边的宫女。
太子更加的心虚了几分,这样的事情被抓包,蓝澜果然会生气的对吧?
咚咚咚,芷兰居的门又一次被敲响,这一次蓝澜和太子亲眼看着门,没有人推就打开了。
一个小小的,不成型的婴儿慢慢的爬了进来,脸上带着渗人的微笑。
最重要的是,那个婴儿的眼眶是空的,里面隐约能够看到腐烂的红肉。
蓝澜心中虽然震撼,却还保持着一份冷静,就像最开始教导他的母亲说的那样。
“澜儿,你要记住,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一定不要畏惧,不要害怕,反击永远是最好的防御,但是不理智的反击,是比束手就擒更悲惨的选择。”
当初母亲为了教导他不再危险的时候害怕,做了什么来着?
从来没有练过武的蓝澜被蓝夫人丢上了梅花桩,那是蓝老爷曾经练武的地方。
只是经过蓝夫人的妙手改造,再也看不出曾经的模样,梅花桩下面被挖空成一个小池塘,池塘里面灌满了水,养有饿了几天的水生动物。
就连里面看起来最正常的鱼,那都是长满了牙齿的。
蓝澜被母亲塞了一把金属制作的折扇就给丢到了梅花桩上,还在晕头转脑的情况下,蓝夫人就开始了她的攻击。
并没有因为蓝澜没有习过武,或者蓝澜是她的儿子就有所手下留情。
真正的想要杀他的人,只会比蓝夫人下手更狠,与其在不久之后被人杀死,蓝夫人情愿蓝澜死在她的手中。
至少这样不会损伤蓝老爷文武双全的名声,至于蓝家的训练,蓝夫人看过,绝对是比自己更加的严苛。
想要活下去,活得好,就要比别人吃更多的苦,蓝夫人很清楚,所以对于蓝澜真的是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
一根鞭子舞的虎虎生风,蓝澜从最开始的被一抽一个准,到了后来的可以躲避,到了能够用折扇反击,蓝澜用了不到半月的时间。
所以蓝澜真的不会武功吗?恐怕也不尽然,经过这么一番训练之后,蓝澜虽然武功不好,但是多少可以自保,绝对不是什么拖后腿的存在。
蓝澜的手腕一个翻转,蓝夫人当初给蓝澜的折扇就出现在了蓝澜的手中。
太子是皇位的继承人,比起蓝澜这个半吊子可是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殿下在这里保护蓝芷,蓝澜先去领教一下?”蓝澜小声的对着太子说。
太子慎重的点了点头,腰侧的长剑也是拔了出来,大有蓝澜拦不住,就亲自上阵的意思。
那个婴儿看起来真的是挺惨的,虽然身上白白嫩嫩的看起来和地主家的胖小子一样。
可是眼睛是黑洞不说,耳边还在不停的流血,嘴里露出粉红色的牙床,如果仔细看看,似乎还隐隐有血迹的存在。
蓝澜不想去猜测这血迹,到底是婴儿吸得别人的鲜血,还是她自己的血。
那个婴儿爬到一半就又爬了回去,蓝澜刚想松口气,那个婴儿的脸上就露出了诡谲的微笑。
似乎是在嘲笑蓝澜的不自量力,接着蓝澜就看到面前有一片残影。
想要拿折扇格挡,却直接落空,再转头就看到那个婴儿已经趴到了蓝芷的脸上。
太子想要把婴儿从蓝芷的身上拨下来,婴儿却已经没了踪影,只是蓝芷脸上的血手印越发的红艳了几分。
咚咚咚,咚咚咚,几下敲门声,如同敲在蓝澜和太子的心上一般,婴儿的哭声突兀的响起。
再一看刚才的那个婴儿可不就在刚才离开的地方呆着吗?
他看起来很伤心,血泪流了满脸,本来还白嫩嫩的小娃娃,一下子变成了恐怖片中的鬼娃娃,怎么看起来都有些让人招架不住。
哭声越发的凄厉,可是小婴儿的脸色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变化,依旧是那个诡异的扬起的弧度。
如果不是那满脸的鲜血,又有谁能够猜到他在哭泣?
蓝澜和太子两个人就着和小婴儿对峙了一整晚,婴儿哭的响亮,两个人也不敢轻易的放松。
等到一声鸡鸣响起,这满室的凄厉才终于消失。
第一缕阳光照射在那个婴儿的身上,婴儿开始变得透明,与此同时,有阵阵黑烟从婴儿的身上冒出。
等到阳光照亮了大半个卧房,婴儿才彻底消失,而那诡异的黑烟还在缭绕,仔细听听,似乎还有什么哭喊声。
等到黑烟也没了,太子的剑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清脆的声音,赶走了最后的一丝阴霾。
两个不大的少年都和刚从被水里面捞出来的一样,“吓死我了,这要是天天晚上这么一出,还过不过?”
太子感叹着,蓝澜只是在原地喘着粗气,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我倒是感觉,一晚上没有人过来,是个问题,别的不说,蓝芷的贴身侍女哪里去了?”
蓝澜的大脑告诉的运转,想着昨晚的不对劲,在天亮了还见不到人的情况下,蓝澜真的是感觉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玩忽职守的问题了。
“你是说画棋?你别说还真的是这样,画棋虽然存在感不高,但是会一直在蓝芷的身边,每一次需要什么,还不等开口,画棋就已经准备好了。”
“这么忠心的丫头,怎么就突然没了踪影,不过幸好昨晚我们都没有什么需要,不然还真的是……”太子一下子卡壳了。
他有些惊恐的看着蓝澜,蓝澜回了一个你懂得眼神,然后慢慢的点了点头。
“不说画棋,就是你我二人的小厮丫鬟,都没有一个过来的,这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蓝芷晕倒过去了,她身边的人都不在有可能,为什么我们昨晚没有回去,我们身边的随侍都不在?”
蓝澜停顿了一下,又补上一句,“最重要的是,在发生了这么严重的问题的情况下,殿下认为,有可能是陛下或者其他人交代,不要来打扰我们吗?”
太子呆滞的摇摇头,别说出事的是蓝芷,就是换成这四人中的任何一个,再出了事情的情况下。
皇帝都不会允许他们一个人单独的呆这么久,而现在一个晚上都过去了,为什么还没有人来叫他们?
太子咽了一口口水,“所以蓝澜,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蓝澜摇摇头,“我有一个猜测,也许……失踪的不是他们,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