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我做不到。”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你明知道你得不到她的心。”
纪槿遥望向林珞惟,额前出了汗,将长发黏得有些散乱,她眼神略微失焦,脸色苍白如纸。
林珞惟回视纪槿遥,墨色眼眸深不见底,仿佛游曳着邪恶的魂,纪槿遥的手指箍着他的手臂,用力之大让他的肌肉都感到酸痛起来,林珞惟掰开纪槿遥的双手,咬咬牙,道:“没有人能得到她的心,但我可以占有她的身体。灵魂和肉体,我总要抢走一个!”
那一瞬间,他的表情很可怕,原本明澈的眸被阴影占据,仿佛整张俊美的面孔都布满扭曲的影。
纪槿遥吓了一跳,她震惊地盯住林珞惟,眼睫带泪:“难道你想……”
“我容忍太多次了,这不是我的性格!我不该一直在她身后旁观她的喜怒哀乐,就像我曾经爱着你那么久,却从来不敢迈出第一步。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们还停留在原地,如果我早点向你表白,在蒋安柏还没出现的时候,或许你早就接受我了。”
“现在,不可以了是吗……”
纪槿遥清澈的声线微微颤动,仿佛小提琴上紧张的弦。
虽然她说的是问句,但她像是已经知道了答案,眸心充满绝望。
“是的,”林珞惟回答,“我的心,已经不在了。”
纪槿遥的身体颤了一下,林珞惟连忙扶住她,纪槿遥用力推开他,睁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盯着林珞惟,睫毛上细碎的泪晶被震碎在空中,她像是精神被刺激到了,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是你觉得我不如夜绫音对不对!我不如她漂亮!不如她演技好!不如她会骗人!她的脸明明是假的,你知道她以前有多么丑的,你怎么会喜欢她!”
林珞惟皱了皱眉,纪槿遥的话让他心里不太舒服,但他理解纪槿遥是受到了打击才会一时失口说出过分的话来,他并没有生她的气。
纪槿遥走向桌边,从果盘里的苹果上面拔下水果刀,刀刃闪闪发光,在她脸侧映出一道明亮的光。
“槿遥,你干什么!把刀放下来,不要误伤了自己!”
林珞惟一下子慌了神,他试图走近纪槿遥,纪槿遥却用那把刀挡在身前,胡乱挥舞着:“如果我杀了夜绫音呢,你会害怕伤害我吗?还是说,你会亲手把我送上法庭!一定是后者,你不但会亲自作证,你还会发狂地想要杀了我为她报仇!在你心里,谁的地位都不如夜绫音!”
“你乱说什么,我不会杀你,你也不可以杀了夜绫音!两败俱伤,这是最傻的做法!”
“总比我一个人受伤要好。”纪槿遥眼角含泪,双手紧紧握住刀柄,伸长了手对着林珞惟,紧得两只胳膊都在颤栗。
“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林珞惟蹙眉,目光越过闪着银光的刀刃,直直望向纪槿遥梨花带雨的面孔,眼底有着浓浓的痛惜。
“不是被你逼的么?”
纪槿遥的眼神飘了一下,她小声哭泣,水果刀在手中颤动。
林珞惟趁她走神,冲过来一把夺走刀子,手掌被刀刃勾破,鲜血迅速渗了出来。
纪槿遥惊慌失措,那殷红的血迹仿佛刺入她眸底,幻化成一片寒冷的血湖。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我只是太伤心了,我不想伤害你的……”
眼角的泪水如碎玉一般滑落下来,滴在她单薄的纱裙上,让她漆黑的头发也蒙上了几点泪珠。
纪槿遥真的想告夜绫音,想让她受到法律制裁。
可是怎么办呢,到时候父亲侵犯夜绫音的事实就会被揭发……
她应该向谁诉说呢?
为什么觉得如此孤独……
林珞惟将水果刀放到安全地带,想了想觉得不放心,又找到刀鞘插上,将那把刀装进了裤兜里。
纪槿遥找到酒精为林珞惟消毒,又给他贴上创可贴,她很少对别人做这种事情,看上去笨手笨脚。
“我的手没关系,你千万别做傻事。”
林珞惟不断安慰纪槿遥,终于,她冷静下来,沉默了一会儿,她问:“你为什么要投资《荆棘之舞》,为什么一定让夜绫音做女主角……”
“对不起,我真的不忍心她被生计所迫,夜绫音不像你,她没有强大的后台,我只能尽我所能去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