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很生气地将酒壶往桌上一放,声音很大,她生气地说道:“干嘛?舍不得这点酒啊!告诉你,姑娘我有银子,算我账上!”
“不是,荷儿,你误会了,我不是舍不得这点酒,而是,你这样喝,就算是酒缸,也会醉的啊!”
“切,醉了好,一醉解千愁,我就是要喝醉!”
“别,你醉在我这里,到时候,我可是有嘴说不清。”
“成!”林清荷站了起来,她已经有点醉意了,她伸手指着皇长康,眯了眯眼睛,“你真不够意思,姑娘我去别的地方喝去,我就不信了,有银子还买不到酒喝!”
说着,她就踉踉跄跄地朝着外面走,被皇长康一把拉住了,她很生气地甩开了他的手,说道:“干嘛,你不卖给我酒喝,还不能让我去外面喝吗?别以为所有的店家,都跟你这样的小气!”
“荷儿,你喝醉了,别说了,赶紧吧,继续喝!”皇长康很郁闷,拉着她坐了下来。
林清荷突然笑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笑得很放肆,“你现在怎么又舍得了呢?你不是不卖给我吗?”
“唉,”皇长康叹息了一声,“与其让你去外面喝,不如让你在我这里喝,在我这里喝醉了,至少,不会有人欺负你,在外面喝醉了,万一遇见了登徒子,你可是哭都来不及了。”
“胡说!”林清荷将袖子一捋,站了起来,“老子天不怕地不怕,谁敢来打老子的主意,老子杀了他全家!杀杀杀,杀个鸡犬不留!”
皇长康忍不住默默地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说道:“好,你厉害,全天下的人都怕你,你还喝不喝?”
“喝!”林清荷猛地将一只脚踩在了凳子上,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拿起了酒杯,一口喝干,然后将酒杯砸了个稀烂,说道:“这么小的杯子,喝什么喝!”
皇长康嘴角抽了抽,“这是前朝的宝贝啊,一个被子价值千金……”
也只有林清荷来的时候,他才舍得拿出来用,换成了别人,管你是谁,见都见不到,他觉得这天下,也就只有林清荷才配用这一套酒具。
林清荷才不管那些,伸手就将酒壶拿了起来,朝着嘴巴里面罐,从壶嘴里流出来的,是涓涓细流,纯正香醇的千金醉,但是,皇长康却是真真切切地看见她的眼角处,有一滴泪水滚落了下来。
皇长康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面真的是好心疼,他知道,能让林清荷这样失态的人,绝对是只有皇致远,除了他,估计是没人能让她变成这个样子。
林清荷喝完了壶中的酒,摇了摇,壶里面已经空了,她顺手就将酒壶扔在了地上。
皇长康看着那一个画着仕女图的白瓷酒壶,就那么无助地落在了地上,摔成了几块,他的心也跟着碎了,这个酒壶可是价值万金……
这套酒器,可是前朝最著名的一个烧瓷人制作的一套收山之作,民间现在根本就买不到他的瓷器,而这套收山之作,也是凝聚了他毕生的心血,堪称经典中的经典。
今天,就毁在了林清荷的手中,以后,他再跟林清荷喝酒,一定要用最粗糙的酒具,最好是怎么摔都摔不烂的那种。
林清荷扔了酒壶之后,整个人也软绵绵地伏在了桌上,口中却是还在喃喃自语:“酒,来,干!”
皇长康将脸凑到了前面,柔声说道:“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
“滚!”林清荷突然暴跳了起来,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叫道:“皇致远!你这个王八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皇长康的脸上火辣辣的疼,他龇牙咧嘴地说道:“拜托,小姐,是我啊……我是皇长康……”
“打的就是你,姓皇的,都没好人!”林清荷现在一点形象都没有,她头上价值连城的首饰,已经没了,衣服也不整,头发散乱,跟鸡窝一样。
如果现在,她出现在京城繁华的街头,保证没有人能认出她,或者,被人认出来,然后交通就阻塞了。
那个昔日如同仙女一般高高在上的林府嫡女,居然成了这副模样!
林清荷打骂完了之后,突然又哭了起来,她紧紧地抱住了皇长康,眼泪汪汪地说道:“皇致远,我知道你想做一个孝子,但是,你老娘真的是一个刁蛮的婆婆啊,呜呜呜……”
皇长康将她的手轻轻掰开,刚要开口说话,林清荷又蹦到了桌子上,拿起桌上的另一个小酒壶,放声嘶吼:“最爱你的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对你付出那么多,你却从没感动过……”
皇长康就站在一边,愁眉苦脸地看着站在桌上的某个人,原来,人要是疯狂起来,居然是如此的恐怖啊,这跟之前的那个林清荷可是完全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