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固将后院的人都派了出去,不敢假手于人坏了少主的计。
穆玄阳只略斟酌,即提笔写了一封家书。这才见剑锋和剑鞘提着药包进来。
“剑锋,你去煎药。剑鞘留下我有事吩咐!”等剑锋拿着药退下,穆玄阳又示意华掌柜也退下,这才将信递给剑鞘。
“你即刻回府,带着节礼起程回北平。这封家书和节礼,不过是为掩人耳目。‘病危’二字才是此行的关键,你且记在心里,不能说与任何人知。回北平后也只能说与父王一人知晓。”
想了一下复又叮嘱道,“路上且莫急着赶路,若遇有人暗中探查,也不要有所声张,由他看让他查,……。”
见少主如此重视,剑鞘就知自己的这趟差使,攸关性命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穆玄阳见剑鞘提高了警觉,这才让他先一步离开。
自裁撤锦衣卫始,皇上多疑成性。平时京师九门,就严查实究,如今又赶上太子病重生死一线,想来但凡是他们这些皇亲,若要出城,必会引起皇家暗卫的注意。
所以略施小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就将整件事给解决了。
又向华掌柜打听了一下,方才晓得自己中的是“助情香”。此香从鼻入身,比之“太极九”、“抱龙丸”等士大夫府第流传的口服之秘药,不知低劣了多少。
对那穆玄烈的恨意,也更深了几分。不过知道此药若是得解,对身体伤害并不大,这才安心。喝了药也不等药效发作,就带着剑锋去了相约会饮的酒楼。
“阳堂弟可是来迟了,诸位堂弟觉得,是否该罚酒三杯?”
“自然!”“理该如此!”穆玄阳刚坐下,皇长孙穆玄炆就端着酒杯凑了上来。
穆玄阳一笑接过,仰头而尽。虽明知此时不易饮酒,又有陆如雪提醒在前。可这就是男人的身不由己。
有时会为了目的而不折手断,有时甘愿隐忍退避,只为了心中的一份守护。穆玄阳装得一派自然,为的不过是安抚皇长孙和穆玄烈,不让他们对自己起疑。
药效方起,酒已入肠,身上一时间冰火两重天,这滋味如蛆噬骨,想想都令人后怕。可穆玄阳除了额头略有见汗之外,脸上的表情却未变一分。只这份镇定坚毅就已远胜常人。
酒尽席散,穆玄阳带人告辞骑马回燕王府,人才一进府门,就一头栽倒在了剑锋的身上。
“带我去见陆大小姐!”这是穆玄阳清醒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之后整个人就像是被火焚汤煮一样,再没了理智。
虽说此时已天黑,可还未到宵禁时分,剑锋一时间也有些乱,不知是否该依少主之命。
可见少主难受,甚至还忍不住“哼唧!”出声,他再不敢犹豫。叫来剑穗吩咐他换了衣裳,赶着马车直奔太傅府,去接陆小姐来燕王府。
昼时少主也未曾请大夫为其医治,可见是不想此事被旁人得知。剑锋明白,眼下在这京师之中,唯一可信任的,就是陆府的这位大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