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阎旗诚看见沈燕手上那些血,脚下一软,身体靠在墙上。墨色的眸子瞬间红得能低血,那是他的小妻子的血吗?她那娇小的身体怎么可以流出这么多血?
贺飞扬和小丁二人沉默不语,目光紧盯着手术室门上闪烁的灯。
宋元年还没见过沈燕这样脆弱女人的一面,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沈燕的眼泪流下来,他也跟着一起哭。“不会的,大嫂和宝宝都是有神仙保佑的。燕儿,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啊?”
宋元年其实也不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大家。小小的胎儿,娇小身材的大嫂,流了那么多的血,谁也不敢保证说没事。
沈燕摇头,这一次,她没有坚定的推开这个看似小孩儿心性的男人。
有护士打开门出来,小丁欲问情况,护士推开他,一个字没讲。一会儿的功夫,只见方才的护士又跑了回来,手里捧着血袋。
阎旗诚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心房,在“叮咚、叮咚”的往外滴血。他好疼,小妻子也疼,宝宝也在疼,他想抽自己,可是没有抬手的力气。
“诚,坚持住,大嫂和孩子都需要你。”贺飞扬欲把阎旗诚扶到长椅上坐着,又被他挥开。
贺飞扬拿他没办法,退至一边,摸出一根烟捏了两下,果断扔向垃圾桶。诚子和大嫂都不喜欢抽烟的人,那丫头也不喜欢,他以后还是戒烟吧。
手术室的门再次从里面打开,出来的既有医生也有护士。刹那间,几人都围了上去。“哪位是孕妇家属?”
“我,我是他丈夫。”阎旗诚压着嗓音回答,提醒着自己镇定、镇定。
“保大人还是胎儿、大人一起保?几乎没有一起保住胎儿和母亲的希望,保大人的手术成功率高一些。”
医生冷眼看着阎旗诚的急切模样,毫不掩饰他对这位病人家属的不满。孕妇的情况如此糟糕,丈夫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虽然对方丈夫也穿着病服,他也想理解同情。
“大人,请你们想尽一切办法,尽最大努力的保住大人。”对于做这锥心的选择,阎旗诚没有犹豫一秒钟,脱口而出。
“好吧,那把这份安全承诺书签了。”阎旗诚接过那张薄薄的纸,握笔的手不住颤抖,眼前模糊,看不清纸上的字迹。
“不是说保大人的成功率高吗?为什么也只有百分之五十?”沈燕望着纸上的条款惊问。
“你们是不知道孕妇的情况有多复杂,现在没时间跟你们解释。快点儿,孕妇还等着呢,她可等不起。”
阎旗诚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手,“唰”的一笔签下自己的名字。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他不配做小姝的丈夫。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为小女人签这个,阎旗诚恨自己没保护好她,没保护好他刚才才知道的他们的孩子。
这时,医院的专家组在一位护士的领路下,也匆匆进入手术室会诊。他们是贺飞扬在那位小护士出来取血时,打电话联系的。
沈燕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贺飞扬侧身避过。“燕儿,那是他应该做的。我和老大都知道他会这么做,所以我们才没动作。”宋元年揽着沈燕的肩膀,轻声解释。
阎旗诚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他没理会。真体站得笔直,眸光一瞬不扇的望着手术室的大门。
手机继续叫嚷个不停,贺飞扬帮他拿出来,瞄了一眼来电显示,疾步走到拐角处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