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老夫人问了王嬷嬷曾玉如的去向,得知她已经回了周府,刚把心放下,却听得宋以臣问起了曾玉如。
喉头好似梗着一口痰,老夫人只举得不上不下,难受地看了眼宋以臣。
他们竟然见过面了!
“她是太子妃娘家的人,曹尚书被赐死,曹府不管是报复也好,还是讨好也罢。这曹家的女子,是万万都不能要的。”
宋以臣沉默了。
老夫人眯起了眼,这样的一幕场景与十几年前几乎重叠。
那时候,宋以臣带着一个殊丽女子回门,而她也是这般语重心长,只因为宋以臣已然定亲。
堂堂阁老府,怎么能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而悔婚?
“儿子知道。”
宋以臣站了起来,母子二人相对无话。
宋老夫人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道:“茗雪怎么样了?”
宋茗雪失了鬼胎之后就回了镇国公府,再派人去传话,得来的只有宋茗雪的一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婆家事多,务多烦扰。
老夫人听着这话,气地不轻,这会儿又不放心她面对盛怀安,问了起来。
“镇国公府铁桶一般,既然茗雪不肯传消息出来,那就更是什么都别想知道了。”宋以臣皱眉道。
他想不通,茗雪是他一直捧在手心长大的女儿,怎么现在竟会怨恨他们?
难道真的是升米恩斗米仇?
宋以臣暗叹了一口气,才走了出去。
夏夜漫长,窗外再次下起了淅沥沥的雨来。
宋茗微抬头看灯,不知道师父和顺天府尹如何解释这次的诡异案件。
那些枉死的百姓一家,失去了顶梁柱,不知道要如何生存。
她辗转反侧,最后还是起身,去寻了祖母。
被丫鬟告知祖母早就睡下,宋茗微兜兜转转又走了出来。
宋茗微站在回廊里,见着不远处的宋以臣正在凉亭里看雨,便走了过去。
“父亲。”
宋以臣迷蒙地盯着她看,良久,才眨了眼,轻声道:“是茗微啊。”
“父亲,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宋茗微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思念,父亲像是在透过她看什么人。
她抿了下唇,见宋以臣不回答,便道:“父亲,南浦村那些妇孺官府会怎么安顿他们?”
宋以臣微微一愣,这才认认真真地看了眼宋茗微。
这个女儿,自从她离去之后,他恨她,也怨她,就没去关注她。
然而,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步一步成长,如今也有了悲天悯人之心。
是因为雍亲王吗?
佛心果然难得。
“官府会给他们减低赋税。”
别的,零零总总,并不能解决多少。
宋茗微忽然道:“父亲,咱们在东阳村不是有一块山吗?我看那里有地热,咱们把那里改造成温泉馆,给王公贵族们休憩用,就招那些妇孺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
宋以臣摇了摇头。
“茗微,正因为我接待的都是王公贵族,反而只能用咱们死契的奴仆。”
是啊,家生子或者签了死契的自然是更信得过。
“父亲,还请父亲明天上早朝,让镇国公府为这些百姓负责。”
宋茗微沉吟了下,道:“父亲,明日一早,你提议为南浦村以及一众灾民派发米粮,建议由镇国公先捐一笔来打消民怨。并且打着稳定社稷名义,咱们先捐一笔不大不小的。“
宋以臣本也是焦头烂额,闻言,双眸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