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允祀靠在车壁上,他忽然转过头去看允稷。
“六哥,可丑?”
允稷看了他一眼。
“众生相,万般皆空。”
“嗤,六哥,你方才可看到了那一幕?可觉得心里难受?若是她没有用魅术忘了你,或许,被她抱着的人,不会是我。”
允祀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痛恨。
他像是一个小偷,可偷来的果实,让他欣喜若狂。
允稷撇开头去。
冷光凉薄的光应在了二人的侧脸,马车内,尴尬而长久的沉默让人喘不过气来。
允祀闭上了眼睛,疲累之极的他忽然道:“如果,我熬不过去,你,帮我照顾她。我不想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轰地一声,一颗佛珠从他的颈侧擦过。
允祀眯起了眼看允稷。
“六哥,莫不是要在这时候与我动手,我乐意之至!”
他一掌打在了车壁上,迎面一个佛掌打来,他接了一掌,五内震颤。
允稷没有收手,一道佛光笼罩在了允祀身上,允祀抬头与他对视。
“六哥,你没必要做到这一步。 我熬得住。”
“熬得住就少说丧气话。这世上除了你能陪她长长久久,再没有人了。”
允祀拧眉看他,却换来他的闭口不言。
怨声河是在丰州的高山发源,离京城甚远。
因为那里是可怕的传说的发源地,人烟很是稀少。
那里的空中终年雾气不散,山上冰雪不化。
人刚靠近那山脉,就会从骨子里觉得冷。
宋茗微合上地图,刚要出门,就见黑鼠挡在门口。
“别逼我用魅术。”
宋茗微是打定了主意要去怨声河去看看的。
这已经在驿馆就住,她耐着性子等到了夜半三更,蹬着这换班的时候出门,却还是被黑鼠给堵了。
“王妃,若是你执意要去,我们只能拿镇国公新夫人的性命作陪。”
“你!”
宋茗微怒不可遏。
这话,定是允祀教的,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她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店家,给我们准备好酒好菜。”
一声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平静。
宋茗微站在窗台那,看到了下方一行人。
人并不少,都骑着高头大马,看过去个个都身形彪悍。
他们身上透露出了几分军人的气息,看过去不像是江湖草莽。
“王妃,你别出来。”
宋茗微嘴上应了是,可眼睛却直直盯着那从马车内出来的中年男人。
男人身上披着紫色轻裘,看过去十分儒雅。
男人像是注意到了宋茗微的注视,他抬起头来,对上了宋茗微的视线,点了下头。
宋茗微关上了窗,外头的动静不小,直到天微亮,他们才没了声响。
天刚亮,黑鼠就来叫宋茗微启程。
她忽然觉得很是疲乏,刚上了车就睡了。
隐隐约约中听得外头有人说话,黑鼠难得地出现了几声愉悦的笑声。
她想要起身来看看,然而眼皮子沉地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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