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壑挠挠头,“我这不是怕明惠说的万一是真的,对你不利嘛,才巴巴地来告诉你,结果你不领情,还怪我。”越说,朱瞻壑越理直气壮,就是啊,自己这么关心清扬妹妹,她怎么能错怪自己呢!
看着孙清扬咳地止不住,又走到跟前帮着她拍后背顺气。
孙清扬好容易止住了咳,看着朱瞻壑说:“壑哥哥,明惠郡主是你的堂妹,原比我这半路的妹妹亲得多,你向着她,心疼她也是天经地义,但你不能刀切豆腐两面光。你怕我怪她,所以先说她的可怜,关于说我什么青梅竹马小郎君的话,你其实信了她,至少信了几分,要不,你也不会到我跟前说。”
朱瞻壑跳脚,“我没有,我当然不信这样的事情。”
孙清扬微微一笑,笑中有一抹讥讽之色,“你不信,你可有反驳她?你要真相信我,根本不会说出来试探我真假,当时就会帮我反驳回去。”
“她说你这样的话,自然不是真的,但我是个男人,总不能和她一个女孩子说长论短。”朱瞻壑说的振振有词,其实有些心虚,还带着三分猜疑,所谓无风不起浪,他真是很想问孙清扬,到底是不是真的,但又怕她生气,所以绕着弯子说,希望她能给自己解释。
但孙清扬虽然指责他不信她,却仍然没有解释,难道,明惠讲的这件事并非空穴来风?
看孙清扬的眼神,就有些不豫。
孙清扬却是记得母亲说过:相信你的人,不需要解释,不信你的人,何必解释,说的太多不如沉默。
仿佛没有看见朱瞻壑欲言又止,想问又不好问的样子,她只一味沉默着。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看到璇玑进来,两人都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璇玑没有发现两人的异样,曲膝行礼后说:“小姐,锅子都备下了,晚膳时就会送过来,奴婢也和赵小姐、秦小姐说好,请她们晚上到碧云阁用膳,两位小姐还给奴婢打赏了,赵小姐赏的是个银锞子,秦小姐赏了奴婢一百文钱。”
朱瞻壑一听,眉开眼笑地看着孙清扬说道:“妹妹真会想,这个天吃锅子最安逸了,你们今晚吃锅子,怎么不请我?”又从衣襟上系着的荷包里摸出个笔锭如意的金锞子出来,抛给璇玑,“说这么好的消息,爷也给你打赏,”
孙清扬捂嘴笑,“平日里你得赏,也没见这么老实地说,原来是看世子爷在这里,等着他的赏呢。”
璇玑喜滋滋地将朱瞻壑赏的金锞子放在自己荷包里,给朱瞻壑行礼拜谢,“奴婢今个老实了一回,就得了这样的好处,可见老实人有福这话不假。”
晚膳时分,马六娘亲自带着大厨房几个婆子拎着些大食盒子,托着两只黄铜锅子送进了碧云阁,一只放在东暖阁里罗汉榻的酸枝木大方几上,一只放在暖阁外间的大方桌上。
东暖阁里,是马六娘亲自取了个竹垫子放到几上,才让婆子们端着铜锅子耳柄放在垫上,锅子中间是烧得旺旺的银霜炭,锅子里奶白色鸡汤翻滚着,可以看见里面有红枣、桂圆和枸杞和党参,香味扑鼻而来。
提着食盒的婆子取出片得薄薄的羊肉、五花肉、毛肚、鲩(音huan,即草鱼)鱼片,冬笋、土豆、大白菜叶、木耳、香菇、莲藕、豆皮等近二十样烫食的食材,和陈醋、蒜泥、虾子酱等作料摆放到榻前的两个矮几上,马六娘笑着说:“因为小姐们年纪小,这党参都是些细须,取个味罢了,不会上火的。若是有喜欢吃辣的,只在自己碗里放点油泼辣椒,就不会混汤。吃到后面,下几个饺子,不然尽是吃菜,一会又饿了。”
说完,马六娘从食盒中取出拌三丝、麻油拌熏肉等四样小菜,放到榻几上,曲膝退了出去。
走到外间,落后婆子们几步,马六娘悄悄和璇玑说:“你们这边,我让多准备了些肉,也好让你们打个牙祭。”
璇玑谢了她,又拿出一吊钱递给马六娘,“其实不用准备那么多,小姐她们肯定吃不了,一阵都要端出来。这串钱是小姐让打赏你们的,大婶子拿去和她们分了吧。”
“哎,那怎么敢当。谢表小姐的赏。”马六娘喜笑颜开地接了,“我还是那句话,表小姐想吃什么,你想吃什么,尽管开口,钱不钱的都不用管。”
璇玑又谢了她一回,掀了帘子送她出门。
正准备转回院里,璇玑就看到赵瑶影、秦雪怡两个带着几个丫鬟婆子过来了。
璇玑迎上去,行了个礼道:“两位小姐,我家小姐刚才还念你们呢,说锅子要吃热的才好,奴婢还想着要不要使人去看看,恰巧你们就过来了。”又压低了点声音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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