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此事说来话长,等出去后我再和你说,总之我听到了不该听的话,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所以就被掳到这里来。看守的人,不知道我会点武艺,被我喊肚子痛骗进去用手刀砍晕了,然后我就解了他的佩剑逃出来,好在这园子够大,他们一时半会没找过来。只是今个晚上,好像越发搜捕的紧了,也不知道我们能藏多久?”
孙清扬想了想自己先前的计划,问慧聪,“你会不会爬树?这院里应该有很高大的树,我们躲上去,现在的季节,叶子繁茂,一般人从下面往上看,也发现不了的。”
只能趁晚上往外慢慢逃,眼下,天快亮了,必须要赶快找好藏身之地。
再没有比枝繁叶茂,高大参天的树木更合适做藏身之地的了。
慧聪点点头,“这个我很拿手,从这园出去,院的西边有好几棵大榕树,应该能藏人,只是你受了伤,能行吗?”
“行,你给的药很好,血已经止住了,咱们快去藏起来吧。”
两个人猫着身子,借着夜色的掩护,往慧聪所说的那几棵树去了。
他们才离开不到半个时辰,园里的花坛已经被团团围住,打着火把和灯笼的锦衣卫及内侍一寸草一寸草的搜着,不时有惊起的雀鸟和飞虫被刀光所伤。
“这边有花草被踩压的痕迹,快快,往这边找。”
一行人举着灯笼火把往东面去了。
那是孙清扬的主意,先往东面故意压着花草走了一段,再顺着有屋檐的游廊走,只有那里,才没有被雨浇湿,为了不留下泥湿的脚印,进游廊前,他俩把鞋子都脱掉拿在手里。
还特意给慧聪的脑袋,两个人的脸上上涂了些泥,这样即使有些光,也看不见白皙的皮肤,光亮的脑袋了。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两个人爬上了不同的大树,孙清扬把怀里余下的四块点心分了三块给慧聪。
毕竟,他是男孩子,能吃些,又饿了一天多。
还特意交待,“我们不知道会躲多久,别一下吃完了,省着点啊。记住,不管我们谁被抓住,另一个人都不要管,只管自己想法出去求救。”
坐在参天古木上,有种浑然不似在人间的感觉,树底下的世界仿佛离远了,从林叶间往下看,甚至看不到多少间隙,从下往上看,孙清扬沙绿色的衣衫,也如同苍郁的叶片,不仔细分辨,根本看不出来有人在上面。
幸好慧聪是入门不久修为不高的小沙弥,只能穿灰布僧袍,要是穿了黄色的那种,虽然上面涂了泥,也还是太容易被人发现。
但孙清扬毕竟是孩子,将锦衣卫手段想的太简单了,很快,就有猎狗她所在的树下狂吠。
有人上树来将她带了下去。
被内侍拉扯走的时候,孙清扬嘴角轻轻上扯,露出浅浅的微笑:还好,他们只是来了搜捕自己,漏了慧聪。
可惜,应该把点心全留给他的。
她被带到纪纲的面前。
仍是那栋屋子,那间房,纪纲正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用着早膳。
两个异常美丽的侍婢在一旁给他端茶递水,夹菜,他连手都不抬,只管张嘴就是。
孙清扬嗤笑他,“只是不能用劲,不能运气,又不是成了废物,用得着这么小心吗?”
纪纲轻轻抬了下手,美丽的侍婢退了下去。
“再次落到我的手里,你的胆子还这么大,竟敢这样说话。”
孙清扬坐在桌旁的另一把椅子上,拿起筷子夹了个竹节卷小馒头吃起嘴里,咽下后才说:“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我何不装得气壮山河些,也撑了几分自己的体面。”
纪纲沉吟片刻,“你要乖乖听话,我不会杀你。”
“我不乖乖听话,你也不会杀我,你还留着我有用呢。”孙清扬边说边给自己盛了一碗山药粳米粥。
纪纲的手挡在她的碗上,“但我可以不给你饭吃,折磨你,拷打你。”
“那等你毒发时,受的折磨也会更大,你加诸我身上的,母亲必会十倍还之于你。”孙清扬从他手底下夺过碗。
其实心里在打小鼓,输人不能输阵场,万一纪纲不吃这一套怎么办,他可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
好在,纪纲对她的耐心似乎要比别人好,口头威胁不成并没有进一步行动,反倒转了话题,“你昨晚说,你父母手里拿的那东西,也是我的保命牌,可是真的?”
孙清扬美美地喝了几口粥,回答道:“自然是真的,我母亲的为人,你应该多少了解,再说了,这事她也没必要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