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清扬低头看着那对拿在手中沉甸甸的老佛塔红珊瑚手钏,上头的红珊瑚珠子虽不大却颗颗圆润饱满,大小几乎一致,而且雕着佛头,很是难得。
杜若眉开眼笑凑到一边看,“看来好心有好报,太子妃殿下赏的这对手钏,真是漂亮,配在贵嫔您的手上,越发显得您这手腕珠圆玉润,好看极了。”
孙清扬微微一笑,伸手将杜若拉过来,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了,看了看她手中握的赤金手钏,抬头笑说:“怎么,怕我抢你的吗,舍不得戴上?”顺手将赤金手钏套到杜若的手臂上,“这个你先戴着,别舍不得,以后有的是好玩意儿,你如今年纪也大些了,该带些拿得出手的首饰,免得被不知道的人笑话你家主子刻薄,连你得的赏都贪墨了去。”
杜若笑嘻嘻地,“可不是怎么的,我家主子有好东西尽赏了别人,那舍得给我们这样的好东西?奴婢都没见过这么沉的手钏,这可是金子的,这要戴上,睡觉我都舍不得取下来了。”
孙清扬笑着摇摇头,“你还不是想编排我的东西,说,看上什么了?”
杜若转了转眼睛,“您今个给宁嫔二百两银子压惊,那赏我这个一心救主的忠仆点什么啊?”
孙清扬拉过杜若的手,举起她手上的赤金手钏,“你这对金手钏,可比二百两银子值钱。”
“这是太子妃殿下赏的,和您赏的能一样嘛?”
孙清扬装作为难地低下了头,咬了咬唇,却是将脖上戴着的一只金项圈取下来塞到杜若的手上,笑道:“这个可和你的手钏配成对了吧。”
杜若那敢收,见推辞不过,就放在了桌上,“奴婢开玩笑的,不是真心想要您的东西,贵嫔快收了吧,这金项圈哪是奴婢能带的东西。”
“无妨,这不是大内御用之物,没有印记的,你拿着化了打些金戒指金步摇,将来嫁出去的时候也能带。”
杜若听了吓得闪到一边,“贵嫔您可不能随便将奴婢许人,再一个,您这意思,将来要省下给奴婢的嫁妆,要用这个代替吗?那可不成,您不能用个项圈就打发了奴婢。”
孙清扬笑着摇头,“看你财迷的样子,等你出嫁,我给你准备十八抬嫁妆,哪才止这么个项圈。你最近不是缺钱用嘛,把这项圈拿去化了,还有这一千两银票都一并拿去。那手钏是母妃赏你的,可当不得,那是明面上的东西,你就戴着好了。”
杜若红了眼睛,“贵嫔如何知道奴婢在等钱用?”
孙清扬面色一板,正色地看着杜若道:“福枝告诉我,你问她借月例银子,就你们那月例能抵什么事,你竟然还要问她借来用,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你也不会和她开那个口,可我就不明白了,你都肯跟福枝开口,怎么倒不给我说呢?”
“福枝——”杜若跺脚,“我就不该信她能保密的。”
“这样的事情,本就不该保密,杜若,你平日也是个谨慎的,可有想过你出这样的事情,万一叫别人发现,岂不有了可趁之机,就是你不会被她们用银钱收买了去,又怎么能保证她们不用这件事情讹你做些什么?”
杜若听得心中一凛,“贵嫔,实在是奴婢想得简单了。”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这样急着凑钱为了什么?”
杜若擦了擦脸上有泪,“不是我,是奴婢的弟弟。他不让告诉您,说您知道,夫人就会知道了。”
“杜子衡,他要钱做什么?还要背着母亲,你好好给我说说。”孙清扬一听竟然是和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杜子衡需要用钱,更是觉得奇怪。因为共患难过,她家和杜若一家名为主仆,实为亲人一般,母亲董氏早就解了杜子衡的奴籍,他自幼爱舞刀弄棒,母亲不好出面,父亲还时不时指点他一二,后来条件好府里还专门请人教他武艺,前两年考了个武榜的二甲头名,进了神机营当差,每个月的月俸不少,怎么会需要这么一大笔钱。
杜若扑通跪在地上,“贵嫔,奴婢不知道弟弟要钱做什么,他让我设法凑一千两银子,说是救命用的,不让告诉老爷、夫人,还特别叮嘱也不能让您知道。”
孙清扬眼睛直盯着杜若,“这事可不敢撒谎,我怕你弟是入了人的套,那个人盯着你呢。要不怎么会这么巧,他要用钱不去找我母亲,还不让告诉我,只盯着你。你得设法那天见他一见,问个清楚明白,别冤枉栽在里面。”
杜若抬起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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