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舞轻这话一出,裴风瞳孔倏地一收缩。
这个秦千秋……还真是心思缜密,一切都安排在了前头。
他也真的是忠心不二。
非但为了守护自己的父母而死,而且……还将整个姑苏秦家的命运和最高决定权一并交托给了自己!
秦千秋对自己如此信任,这实在有些出乎裴风的意料。
毕竟……秦千秋虽是他裴盟成员之一,也得了他的武道指点,但真的算起来,两人终究只认识了不过半年之久。
“祭奠仪式结束后找我,我要检查秦师的遗体。”
“裴先生,在您面前,一切礼法皆可让路——爷爷的遗体……您现在就可以检查,我知道您是为了找出杀他的凶手。”
说到最后,秦舞轻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她是强忍着悲恸说出这句话的——爷爷的遗体是尊贵的,不应亵渎,但裴风是为了查凶……
两难的选择,但,必须做出选择!
“死者为大,我和秦师是挚友。他信任我,我尊重他。”
裴风沉声说了一句,转身便朝灵堂外走去了:“我在西屋等你。”
琴画双宗等人正欲跟上,一个淡淡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用跟着我,你们就在这祭拜秦师,送他最后一程吧。”
……
晚上8点西屋桂厢房
琴画双宗等一众裴盟成员和秦舞轻、秦少扬,以及几位秦家老者都环立四周,桂厢房中厅里,裴风静静凝视着躺在红木榻里的秦千秋。
旁边,还有4具保镖的尸体。
没有经过尸检,证据就应该都还在,这是好事。
片刻后,一旁的铜盆里多了几样细小的东西——一小片手指盖大小,带着血渍的碎布,些许从秦千秋指甲缝里抠出来的血丝肉屑,还有一颗从其中一个保镖手里抠出来的黑色纽扣。
黑色纽扣做工很考究,纹路也很特别,明显是私人定制的衣服上的。
这也可以算是一条线索,但裴风并没有挑选纽扣,而是把那些从秦千秋指甲缝里抠出来的血丝肉屑一并包在了那块手指盖大小,带着血渍的碎布里,随即盘腿坐下,将那块碎布放在了自己面前的地板上。
片刻后,一股浩瀚如海的气息骤然间如潮汐般轰然弥散了开来,四周所有人呼吸都为之一窒。
裴风双手有如灿花,虚空点划,结起了法印。
一道道灵动的黑气在空中氤氲凝聚,渐渐地,形成了一个非常复杂的奇异法阵。
与此同时,地板上那块碎布里也袅袅升起了几道极细的,淡淡的血色丝线,宛如数缕红烟一般飘入了那法阵的中央,随即汇聚成了一颗氤氲波动的细小血球。
“真血引路——!”
突如其来的一声厉叱,那法阵陡然暴涨,中央的细小血球瞬间又化作了近百道细小地近乎已经看不清的红色血线,朝四面八方电射而出!
“咚!咚!咚!咚!咚——”
轻微的穿透声,桂厢房的木门、绸窗,甚至坚厚的石壁都被射出了一个个细小的孔洞——那些极细的血线赫然飞去了屋外,瞬息间便不见踪影了!
盘坐静坐的裴风缓缓悬空而起,身上衣衫无风自动,头发也徐徐飘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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