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手上突然失去了力道,罗三魁得以挣脱开身子,涎着脸要糖。
“罗三魁,你妈是谁,你知道吗?你爸是不是周廷峰啊?”段天突然问道。
他不是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想问罗三魁给他难堪;他这样的人知道什么是难堪吗?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是因为段天气极了,恶狠狠地问向他,来发泄胸中的怒火。
罗三魁却神秘兮兮地答道:“我爸都说了,不能管他叫爸爸,只能叫舅!他是我舅,我的舅舅,嘿嘿嘿——!”
段天心中的巨痛自不必说,听到这话清楚了,为什么罗三魁变成了这样儿,周廷峰还把他放在身边,因为这就是他亲生的!
哈哈,哈哈哈,周廷峰,你算计别人一辈子,没想到吧,自己老来没有儿子,就这么一个傻蛋,这是你的报应!
好啊,你连李娟儿都不放过,竟然在办公室就用枪打死了她!周廷峰,我和你原本没有这么深的仇恨,现在有了,有的是杀妻之仇!周廷峰,我段天这辈子不亲手毙了你,就不是人!
但就这么一刀一枪地结束,和他犯下的罪行比起来太轻了。
段天咬着牙,攥紧了拳头,全身上下的力气慢慢凝聚在一起,最后灌注在手上,握紧了匕首。
他要在罗三魁身上做点儿记号,让周廷峰心疼不已,只有让他难受,才能消除自己心中的苦痛。
转念一想,罗三魁是无辜的,为什么要伤害他?莫不如以他为诱饵,让周廷峰多乖乖地听话!
想到这儿,他收起匕首,小声问道:“罗三魁,你爸对你好吗?”
罗三魁也小声答道:“你说哪个我爸啊?”
段天问道:“你有几个爸啊?”
“我没有爸,就有一个舅!”
突然他凑近段天,声音更小地说道:“我舅就是我爸,吓你一跳吧?”
如果放在平时,段天一定会笑道前仰后合,但现在不能了,李娟儿死在周廷峰手里,自己还没来得急悲伤呢。
“罗三魁,你舅说了,只要我能带你逃跑,三天里他找不到我们,就给我们很多很多糖吃!”
“真的?”罗三魁信以为真。
“嗯!所以现在你现在要跟我一起快跑,别让他找到,被找到我们就吃不到糖了!知道这是什么游戏吗?”
“躲猫猫,是躲猫猫吧?我总和秦阿姨一起玩儿,但我累了她也不给我糖!”
“我一定给你糖!快跑吧!”
罗三魁脑残了,身手却没残,走路时摇摇晃晃地,跑起来却大出段天的预料;听了这话,毫无预兆地“噌”一下子蹿了出去,转眼间跑出了有十几米远。
段天急忙去追,不料这家伙越跑越快,竟不能一下子追上;他喊道:“错了,不是那个方向,你等等我,在我后面跑!”
罗三魁身子一转,兜了一个圈儿跑回来,站在段天身后,道:“好啊好啊,老鹰捉小鸡,你在前面跑,我躲在后面!”
段天也不和他废话,快步向城外走去,方向正是李娟儿被人威胁时见面的那个废弃砖厂。
走了约一个半小时,罗三魁几次不干坐地上耍赖,都被段天拉起来,软硬兼施地带着继续走。
终于到了。
这里不错,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啊?到处都是可以容身的砖窑,随便找一个藏进去,弄些砖头封住,就够别人找上一两天的了。
以前,他怎么可能注意到这些?这是一个道理,人在什么处境下想什么事儿!
别说太远,就是前一些天,自己还住公司,吃餐馆,开豪车呢,怎么会觉得这等尘土飞扬,到处都是便溺的地方好?
现在劫持了人质,自然觉得这里是自己打游击战的最佳去处,哪里还会想着豪车豪宅和工作?
他一边警惕地看向四周,防止有人突然出来吓自己一跳;一边寻找认为最佳的藏身之处。
终于,找到了。
在一些破碎的砖坯后面,居然隐藏着一个砖窑的洞口,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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