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自带下去,男人被直接送去了官府,白梅则捂住了嘴巴,狠狠打了二十棍,直打得屁股开花,昏死过去,被人丢进了柴房。
夜,更深,仇恨的种子也在悄然发芽……
慕云歌回到听风筑,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佩英:“从今天起,不管沈家母女做什么说什么,都好好记下来。我怀疑今晚的事情是有人故意搞鬼。”
“小姐怀疑是表小姐?”佩欣疑惑。
慕云歌冷笑:“玉珊的做事风格我了如指掌,窗花要十二个,她绝不会只做十个,犯这种低级错误。定是有人趁着她们不注意,将剪好的窗花拿走了两个,又把彩纸拿走。晚上水宝和水香之所以会听见响动,也一定是有人引着她们去的。否则,这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那边刚刚拿了东西,这边就能发现!”
“你去问问水宝她们,白日里都有什么人来过沈姨娘的院子。”慕云歌吩咐佩欣。
佩欣应了,一溜烟跑着去,不一会儿回来说:“水宝说白日里没外人来过院子。奴婢就多问了一下,剪纸的都有什么人,水宝说了几个名字,那个佩蓉竟然也在。”
佩蓉,原来是她!
慕云歌浑身阵阵发冷,血液直往头上冲。
好,很好,一个个都赶着来她慕云歌跟前卖弄心机,她若不顺了她们的心,这戏就唱不下去了。
她倒要看看,一个沈静玉,一个肖姨妈,一个佩蓉,三个女人能不能把慕家的天掀翻了!
次日一早,慕云歌便装作漫不经心地去了赏梅庭,沈静玉刚起,听见慕云歌来了,压下眼角的怨恨,端着柔弱的微笑迎了出来:“表妹,今日好兴致,散步散到客院来了?”
“不是好兴致,是特意来找表姐的。”慕云歌拉着她的手,天真地笑着说:“昨晚的事情表姐也听说了吧?那丫头是表姐院子里伺候的,云歌怕表姐多心,今儿是特意上门来替娘亲告罪的。”
沈静玉吃了一惊:“昨晚出了什么事?”
慕云歌细细观察她的表情,沈静玉伪装得很好,可眼眸深处还是露出了一丝裂隙,她心中有数,随即若无其事地笑笑:“也没什么,都过去了。”
“可是哪个丫头做错了什么?”沈静玉显得忧心忡忡:“可是大错误,会不会出人命?”
“表姐想到哪里去了!”慕云歌配合地嗔笑,将事情粗略说了一下:“就是有个丫头胆大妄为,竟然偷慕家的东西去变卖。”
这话无疑戳中了沈静玉的死穴,沈静玉俏脸苍白,紧咬了下唇不说话。她想起肖姨妈做的那些蠢事,还以为慕云歌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顿住脚步,满脸歉意地拉着慕云歌的手:“云歌,都是我娘不好,带坏了慕家的风气,我……我内疚得都不知道做什么,才能弥补对慕家的亏欠!”
慕云歌赶紧搂着她的肩膀宽慰:“姨妈犯的错是姨妈的事,表姐这样善良,大家都不会因此轻视表姐一分。好啦,别伤心啦!”
沈静玉执着手绢只是嘤嘤地哭,仿佛愧疚得无言以对。
“对啦,表姐,你知道吗?”慕云歌让她哭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事来,眨巴着眼睛,托着下巴靠近她,柔声说:“魏先生和五皇子回书院啦,如今碧凌书院里可热闹了!”
碧凌书院……
这四个字是沈静玉心中的痛,她紧咬下唇,将涌上来的恨意逼了回去,勉强一笑,语气不太自然:“是吗,自打离开书院,我都不怎么关心这些了。”
事实上,这事她昨天就知道了!
四皇子一来金陵,第一个就来找她,两人在外面的茶楼说了好一会儿话呢!这是她心中的秘密,得意、甜蜜都藏在心头,嘴角微微上扬,蓦然想起那件事,表情就被冻结了一样,连扯一下嘴角都难。
她……如今已不是清白之身了,四皇子对她再好,要娶她也是不肯了吧?
而这一切,都怨眼前这些人!
慕云歌再一次戳痛了沈静玉的伤口,瞧见她变来变去的脸色,才突然反应过来一般,惊慌失措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脸懊恼地道歉:“啊,对不起,表姐,我不是故意跟你提书院的事情的。表姐,你别伤心,等过些时日,风头都过去了,我再让爹想办法让你重新去书院读书。”
“多谢云歌的美意。”沈静玉拉着她,笑得温柔善解人意:“太麻烦姨父啦,静玉想过了,读不读书,在哪里读书都是一样的,不去书院,静玉一样也能学好四书五经。”
慕云歌本就是顺口许诺,她推脱更好,一笑而过不再说这个话题。
两人又聊了几句,慕云歌心满意足地告辞而去,嘴角的笑容越发深:相信经过这一出,沈静玉恨自己的心会更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