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转眼,她也跑没了影儿。
慕云歌见她风风火火的样子,不禁摇头。佩欣这性子真是火爆,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刁钻泼辣中不失少女的真性情,可比有些装腔作势的大家闺秀有意思得多,难怪乔凤起会对她念念不忘!
想到乔凤起,慕云歌陷入了思索。很快,她拿起笔写了封信,交给信鸽传递去京城。
刚做完,烛火微晃,魏时带笑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这大晚上的,云儿在给谁写信呢?”
“你来得正好。”慕云歌一喜,转身笑出声来:“我那位表姐不知在搞什么鬼,要在我慕家的庆功宴上动手脚,我正愁着呢!”
魏时大大咧咧地往她的小榻上一靠,半边紫袍沿着小榻散开,他半撑着额头,很是漫不经心地说:“就凭她,也想在你跟前卖弄,不嫌嫩了些吗?”
他这幅样子可真好看!
慕云歌甩甩头,将险些被他蛊惑的心神拉了回来,略有些烦闷地推了推他:“我那表姐厉害着呢,我可不能掉以轻心。你到底帮不帮?不帮拉倒,我自会想别的办法。不准笑,你起来,别在我小榻上躺着!”
她声音软糯,没觉察自己说出来的话,不像求人帮忙,倒像撒娇。
魏时听得心花怒放,顺着她的力道坐起来,不甘心地狠狠一拽,将她拽在怀里,紧紧扣住她的腰身。在慕云歌发怒之前,又赶紧放开她,自觉地坐好。
慕云歌大怒,扬手要打,冷不丁手里被他塞了张薄薄的纸。
讨了便宜,魏时收起那副嘻嘻哈哈的笑脸,指着那纸条说:“这是你托我查的关于你爹中毒的事情。被褥没问题,枕头被人做了手脚,里面给塞了东西,毒药的成分已给你写在了纸上,你自己看着办吧?”
“凶手呢?”慕云歌一目十行地看完,松了口气,这毒她能解。
魏时笑道:“你爹跟谁最熟,谁是他最有力的竞争对手,便是谁最有嫌疑。”
慕云歌闻言冷笑,她已知道谁是凶手。
这次选拔商会统领,慕家是绸缎世家,慕家的贡品是“山色空濛”,同去的金陵另一商户仇家是玉器世家,上供的是稀世和田玉,据说比和氏璧更甚三分,无疑是慕家最大的对手。
慕家跟仇家在玉器生意上也多有往来,慕之召平日里跟仇老爷自然相熟,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枉费爹爹如此信任他!
“你打算怎么对付他?”魏时见她眉目沉稳,有些好奇起来,这个小狐狸这次又有什么新点子?
慕云歌冷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爹爹受的每一分苦,她必十倍像仇老爷讨回来!
慕云歌捏着那纸,飞快地算计起来:明天的庆功宴,仇老爷也是要来的……
正想得入神,头发忽然一颤,魏时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笑眯眯地瞧着她。慕云歌一摸,发髻上多了个东西,应该是个簪子。一扭头,妆镜上映出簪子的模样,似乎是红珊瑚做成的,顺势雕刻,像红云一样飘逸,模样很是别致。
“这次在京中无意得到一株珊瑚,颜色很美,便做了这个簪子。若非昨日梅少卿缠着我喝酒,我喝多忘记了,你昨日就该看到它了。”魏时围着她转了圈,由衷赞美:“你戴起来真好看。”
慕云歌黑发如云,肤色又白腻,唯有这样纯正颜色的红珊瑚才衬得出她的花容月貌。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慕云歌确十分喜欢这东西,左右看看,很是满意:“这是你做的?”
她竟不知道,原来魏时也会雕刻,还会动手做这些费神的饰品。
魏时很是受用,人都差点飘了起来。他本来是不会做这种精细活儿的,可这红珊瑚难得,他怕弄坏了,又想慕云歌能戴上他亲手制作的礼物,才特意跑去宫里找工匠学的,前前后后花了十几天,雕坏了多少玉石,手上磨了多少泡,才能把这簪子做得如此完美。
只要云歌开心,这一切都值了!
“云儿,这也送给你。”魏时说着,变戏法一样地又从身后拿出一个锦盒,递到了慕云歌手里。
慕云歌打开,却见里面是一套红裙,用的是今年最新的苏缎,分上下两件,柔软舒适,针脚细密,尤其是领口和袖口处一圈同色系绣花,腰带是纯绣花制成,低调不张扬,显得高贵典雅。跟去年流行的罗裙不一样,这是一套宴服,腰部以下跟上衣分开,裙摆尤其宽大,垂坠感很好,穿上身定会更美。
魏时凑过来,飞快地亲了亲她的额头,跳上了窗台:“云儿,明天见!”
慕云歌拿着宴服,他亲过的地方火辣辣的,脸颊也烫了起来。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明天的庆功宴,魏时也会来?
心,对这场宴会越发的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