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红盖头盖上,扶着她出了院门。陆令萱也再不多话,顺从地跟着喜娘移步前往正厅。
慕云歌和陈书晗携手远远跟着她,目睹她被搀扶着走进正厅,在陆老爷跟前跪下,奉茶,起身,离开……
迎娶的马车缓缓离开金陵城时,放晴了大半日的天已是风雨又起……
“下雨了。”陈书晗挽着慕云歌的手臂,直到马车再也看不到一点影子,才扭头对慕云歌说:“咱们也回去吧?”
慕云歌回眸,面上带了三分冷漠笑意,看向身后不远处笑得一脸得意的殷姨娘,还有她身边那个薄情的男人,缓缓说:“不急,有些事还没有结束呢!”
她撇开陈书晗,轻声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陈书晗点了点头,慕云歌便快步往殷姨娘和陆老爷的方向走去。叠在小腹前的双手隐藏在袖中,没人看见莹白指尖寒光微闪,三根银针已在她的掌中。慕云歌走到殷姨娘身边时,忽地脚下一滑,身子往前倾,即将碰到殷姨娘时已很快站稳。细雨落下,地面湿滑,殷姨娘没有起任何疑心,只模模糊糊觉得腰间和下腹都痛了一下,忙用手去摸,又什么都没有。慕云歌诚惶诚恐地告了声罪,随即若无其事地错身而过,接了肖氏折身出了陆家,跟陈书晗汇合。
陈家离得近,陈夫人和陈书晗来时已让马车先回去了,等陈夫人出来,便同慕家马车一起走。
四人一路讨论这桩荒唐的婚事,陈夫人想起陆令萱往日里的张扬神采,不禁黯然叹息摇头。
大家心情都不好,先送陈家母女回府,慕云歌和肖氏也便回去了。
陆令萱的婚事着实给金陵带来了不小的冲击,多少豪门贵妇从此暗暗忌惮自己的枕边人和家中妾室,为自己和孩子谋划好后续出路,那些都是后话。
跟陆令萱交好的几个朋友不免黯然神伤,个个闷在府里,五月正是花开好时节,往年慕云歌总是要出游,可今年一点兴致都没有,日日不是呆在听风筑,就是去商铺瞎折腾,直把魏时担心得团团转,生怕她把自己闷出病来。
这日慕云歌去城郊外的庄子巡视,跟了她一路的魏时终于忍不住了,找了个没人注意的空当,搂着她飞身上马,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才把她放了下来。
“你疯了吗”慕云歌大怒,一落地就想去夺马。
魏时执着地握着她的手,眉眼间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笑容,飞扬的眉挑起,唇角笑容肆意:“云儿啊,你整日闷在家里也不怕闷出痱子来吗?这郊外空气多好,你看前面那个小瀑布,多漂亮,金陵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地方?”
慕云歌额角跳了两跳:“我当然知道这里很漂亮,这是我家庄子的后山!”
“哦,”魏时微微一顿,又嬉皮笑脸地凑了上来:“原来是你家庄子,我就说这里怎会山清水秀,原来是沾了你的灵气。”
慕云歌不理他,掉头要走,魏时急忙跟上,啪地将自己的折扇收入腰间,顺手从道路两边摘了朵野花投入慕云歌的鬓间,自己还颇为得意地点了点头:“不错,这话粉嫩的,真是衬得我家云儿美艳不可方物!”
“谁是你家的!”慕云歌本是满腔抑郁,被他插科打诨一番,那些心事果然都忘了不少,抬手将鬓发间的花拿了下来,却是一株不认识的野花,拳头大小的花朵呈粉红色,确实好看。
她撇了撇嘴,魏时正低头凑过来,便也顺手插进了他的鬓发:“这花你戴倒合适。”
魏时不但不躲开,反而一脸享受地点了点头:“云儿亲自给我簪的花,真不知道是这花的荣幸还是我的荣幸呀!”
他是贫惯了的,慕云歌自认没他脸皮厚,只得闭嘴不答。
魏时一向有分寸,得了便宜便要卖卖乖,一路都再无二话,这个下午倒成两人近来最为惬意的时候。享受够了山间清风,魏时又上蹿下跳带着慕云歌在树林里摘了些野果子,自然是趣闻无穷,临到分别时,慕云歌反而有些舍不得回府。
好在魏时的苦心没有白费,慕云歌也很快想开了,再加上回府之后不久,慕云歌接到京城来的飞鸽传说,说陆令萱被魏云逸安置在了魏府,没有受到任何刁难,才总算松了口气。
回了信让乔凤起留意着陆令萱的动静,一直浮躁不安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日子慢慢回归正轨,直到五月中旬,陆家又传来一件喜事,大家才愁云稍解,暗中拍手叫好,替陆令萱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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