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溟的目光波澜不惊的扫过韩辰,淡淡一笑:“订婚宴就在后天,我的诚意,仅此而已。”
韩辰的目光又冷了几分。
两个男人彼此相互试探对方的底线,却不肯暴露自己的目的。
夏筱筱攥着手里的高脚杯,浑身都僵直绷紧,却突然被韩辰揽住腰肢带到他的怀里,夏筱筱一惊,心脏开始狂跳。
韩辰抿唇,勾了一抹淡漠的笑,正要说些什么,韩璐却已经从一边跑了过来,便又吞了回去。
韩璐一脸欢愉,手里捧着一个首饰盒,分外高兴,正想喊着说什么,可转头看到宫溟,又娇羞的安静下去。
而宫溟的眼角带笑,可眼底却是冷的,只有目光扫过夏筱筱的时候,却灼灼逼人的很,才是几个对视,夏筱筱就已经浑身冷汗。
“韩辰,你们先忙,我去那边休息一下。”
夏筱筱实在承受不住这样的气氛,从韩辰的身边挣脱出来,也没管韩辰有些黑下去的脸色,直接从宴会的中心走出来,一路走到外面。
韩辰的嘴角微微僵硬,扫了一眼宫溟,勉强笑道:“宫先生不要介意,她被我惯坏了,一向这么任性。”
宫溟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外面凉风习习,夏筱筱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浑身无力,脑海里混沌的都是一些纠缠的想法,想到宫溟,一时都想要去死,可一想到韩辰,却又难受的要命。
却在她走在奢华二楼的走廊的时候,一个房间的门突然被拉开,她猝不及防被里面的人生生的带了进去!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夏筱筱被人从背后抱了个满怀,被束缚住,半个身子都跟着僵硬,察觉到火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上,才听到那人的笑意:“跑得这么快做什么,嗯?”
夏筱筱一阵僵硬,所以的愤怒都涌到头顶,却顾忌宫溟的身份,哑着声线警告他:“宫先生,我是韩辰的未婚妻,而你,论身份,是我的妹夫。”
“妹夫”两个字,她咬的很凶。
“你猜猜看,如果他看到你和我这样,会怎么样?”宫溟在身后轻笑:“别做傻事,到时候身败名裂的只能是你,别给他机会和你解除婚约,毕竟是你父母用生命换来的。”
最后几个字,轻轻筱筱,却宛若一颗巨石,狠狠地砸进夏筱筱的心里,她颤这声音,很不可思议的问:“你什么意思?”
她的父母?
“怎么?不记得了啊。”宫溟近距离的看着她的脸,不由得惊叹,昨晚他肆虐了一晚都没尝够她的味道,所以今天迫不及待的过来了。
不过,对于她的味道,她的身份才是真正致命的一点。
夏筱筱咀嚼着他话里的意思,夏家早就在当初父亲出事的时候倒了,原先名声显赫的夏家后来树倒猢狲散,平日里卑躬屈膝的人远远地没了影子,见到了也是一脸避讳。
母亲性子柔弱,身体又虚,在病痛折磨下病逝了,而她父亲,听说是在牢里畏罪自杀,只剩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却被韩辰接到韩家。
人人都叹她有一条好命,可是谁知道她每天过的都是什么日子?面上风光无限,实际上冷暖自知。
“你知道,你父亲留给你多少遗产吗?”
宫溟的声线清浅的如同清泉一般,轻轻的落到她的耳朵里,掀起一番巨浪。
“你什么意思?”夏筱筱艰难的吐露:“我父亲不曾给我留下财产。”
夏家的财产早就被充公赔款了,哪里还有什么钱?如果真的有,又怎么会让她寄人篱下到这种地步?
宫溟笑得更温柔,墨色的眼眸里似乎有星空在酝酿,悄悄地流转:“你知道韩家崛起的根源在哪里么?”
夏筱筱聪明的过分,转瞬之间就明白了宫溟的意思,顿时脸色一阵惨白,下意识的挣扎:“你胡说八道什么!”
这样的事情,倒不如让她以为韩辰只是对她喜新厌旧了!
宫溟适当的松开她的身体,夏筱筱一个站不稳,扑到一边的柜子上,撞得手臂青紫,却咬着牙没吭出声来。
“想想你所遇见的一切,不要冲动,夏筱筱,对于敌人,总不能心慈手软,对不对?”
宫溟微微一笑,转身走到沙发上,微微靠过去:“当年的夏家是S市的豪门,你自己是知道的,至于后来为什么落魄到这个境地,你自己也应该有点猜想,只是你不肯信而已。”
夏筱筱的手指轻轻的颤,做了一个深呼吸,勉强镇定下来。
夏家的事情本来就错中复杂,而父亲因为自己的关系,很信任韩辰,几乎所有的机密韩辰都知道,所以,如果韩辰真的做了什么手脚的话,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