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终还是来晚了一步。
虽然我及时的把苏小蝶送进了医院,可经过三四个小时的抢救她也没能醒过来,医生告诉我她这是吸食冰毒过量,目前只能维持她的生命体征,但最终能不能醒过来,还得看她自己的求生意识,而且就算是醒过来了,她的大脑也有可能恢复不了,甚至会变成傻子。
闻讯赶来的除了苏杰外,还有苏小蝶父苏永年也赶了过来,一把年纪的他在得知自己女儿有可能醒不来的时候,竟然就坐在椅子上哭得不成人样,倒是苏杰一滴泪未流,他很坚强的站在我身旁,望着病房里脸色苍白的苏小蝶,这一刻的他似乎突然成熟了起来。
只是这种让他成熟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点。
“你个狗东西,你知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苏永年为了发泄情绪,他起身揪住我的衣领,很愤怒朝我吼道,“你不是说可以保证我们家人的安全吗?结果呢,先是苏杰出车祸在医院住了半个月,现在又轮到我女儿出事,这就是你保护我们的下场?”
我缓缓闭上眼睛,心里也是说不出的痛苦。
苏永年伸手就是一巴掌朝我甩过来,但没想到被苏杰拦住了,他双手抓着自己父亲的肩膀,大声说道:“爸,你给我冷静点好吗,这事不能只怪他一个人!”
苏永年眼睛睁的很大,嘴唇颤抖着说道:“好,你,你……”
话没说完,他就突然昏了过去,苏杰连忙扶住他,大声喊着医生过来,在看着苏永年也被推进急救室后,我精神也几乎到达崩溃的边缘,我强忍住想哭的冲动,坐在走廊椅子上发呆了许久,直到半个小时后,苏杰聋拉着脑袋走到我面前。
“我要报仇!”他眼神坚定的跟我说了句。
我缓缓抬头盯着他,“你不怕死吗?”
苏杰冷声说道:“以前我一直活得浑浑噩噩,找不到人生目标,我也从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能有多么大的出息,可现在我们苏家出现了危机,作为家族唯一的男丁,我理应要扛起这一切,我不能让我姐白白的遭受这种折磨,我要你带着我去报仇!”
我让苏杰坐在我身边,接着我就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了根,狠狠吸了两口后,我又把嘴上的烟给苏杰递了过去,在他很诧异的眼神下,我语气自嘲笑道:“你爸说得对,这一切确实是我造成的,应该承责任的也是我,可你不能这么冲动,你需要做的不是报仇,而是守护好你们苏家,如果你真的信任我的话,我希望你这一次能够听我的。”
苏杰喘着气说道:“可是,我不能……”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冷静下来!”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我跟你说的话,守护好你的家族,才是你最需要去做的事情,如果你姐醒来的话,你帮我跟她说声对不起,剩下的事情我会亲自去处理,我也会替你姐报仇,就这样吧!”
也没给苏杰再次开口的机会,我起身往走廊尽头走去。
来到楼下的停车场,我独自开着那辆奥迪a6直奔昨晚我去的那家京剧馆,依然还是昨晚的那间包厢里,赵平安早已经离开了,这次过来跟我见面的是齐书记。
他看我很不对劲的状态,问了句,“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很难忍受的长吁口气,说道:“换成是你,这事你能忍受得了?”
齐书记给我倒了杯茶,“我跟你不同,坐在我这个位置上,很多事情不能忍那也得忍,所以你要我跟你换位思考,那是没有意义的,我只能告诉你,很多时候并不是你去努力了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很多事情也并不会因为你去做了,就能改变这一切,当然如果你真的要坚持你自己的做法,我不会阻拦,可我也得提醒你,不管是荣先生还是赵平安,他们都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所以在做出决定之前,我还是希望你能想清楚。”
我低着头自嘲笑了笑,并没有开口。
齐书记叹了叹气,紧接着又说道:“要不给他打个电话?”
我抬头看着他,有点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不过他也很快跟我解释道:“就是你背后的那位大人物,如果你不方便给他打电话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他,或许他能想办法帮你解决这一切,你认为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不需要,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齐书记无奈笑了笑,从袋子里拿出张纸条放在我面前,说道:“这是赵平安昨晚给我的地址,两个小时后你可以去这个地方,那边他已经安排好了,但是我不敢保证赵平安是否在玩弄你,所以你能不能活着回来,我也不敢给你任何的承诺,不过你放心,只要我一天还坐在这个位置上,我保证赵平安绝对不敢伤害你身边的任何人。”
我拿着那张纸条放在口袋里,说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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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书记笑了笑,“小小这几天老在我面前念叨着你,等这事办完后,你来我家吃顿饭,免得小小还以为是我不让你跟她接触,到时候你也得帮我好好劝劝她,她这个年纪还是得好好读书,而且你小子总是到处惹麻烦,我可不敢把她交给你,去吧,自己小心点!”
我起身朝他微微鞠了躬,义无返顾走出了门外。
这个仇,当然得报。
而且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