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一根麻杆子,从正堂屋走了出来。
在他的身后,则是一排十几人的孝眷,最前面的是死者的大儿子,身穿白孝服,腰间系着麻绳,头戴孝帽,手中拿着一根孝棍。
他腰间的麻绳很长,就像尾巴一样往后延长,被他身后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抱着,也就是老太太的孙子,这就叫做抱孝绳疙瘩。
往后一次排开,二儿子,二儿子后面就是老太太最近的至亲亲人......
这一个队伍大概有十二三人。
只见前面,那个老尤神气的拿着麻杆带着孝眷,往外走。
在他的旁边便是那吹鼓手,呜里哇啦的响着。
我知道这就是所谓的要迎客(kei)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三尺黑布。
而老尤则直接带着孝眷迎了上去。
在见到那个人的时候,老尤低头跟前面的老大交接了一下。
随后,清了清嗓子大声的喊道:“孝子孝眷谢老李家的封尘布!”
这老尤的话音敞亮清楚,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随后所有的孝眷全部都跪下冲着进来的人磕头。
而那个人也叩首同时回应了他们。
“此了!”站在一旁的老尤继续喊道。
而你们见到的灵堂里搭的黑布就是那客人手中的布,这都是最重要的人。
这一套习俗不是瞎编乱造的是真实的,而我们这里整个地区的习俗都是这样的,至于是哪里!您就慢慢猜吧。
等到这一切忙活完了之后,已经是半夜十点半了,此时吹鼓手们也累了,像我们的丧葬队也累的够呛。
我这忙活了一天,扎纸累的手指头都痛了。
这大满贯的去扎,还真有些累,不过我以前倒是不觉的,因为经常干,但是现在不一样,已经七年都没有干过这个活了。
这快接近半夜了,整个院子里总算是全都安静了下来。
我的耳朵现在被乱的嗡嗡直响。
此时,钱万三却从院子里笑眯眯的走了过来,只见他的手上拿着两张红色的毛爷爷走了过来。
不过在其中还夹杂这一个绿色的票子。
“来骆飞!这是你今天的工钱,两百元,不过...这里还有五十,是主家打赏给的!”
我去,二百五?!这特么数字太吉利了点吧?
不过这两百五就两百五,多给钱岂有在还回去的道理。
一切准备妥当,我今天晚上是不打算走了,反正距离薛老板的店面也这么近。
一个是我今天晚上要防着老吴头那个鬼东西,还有一个就是这灵堂里的老太太。
还不知道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不过我现在也只能是祈祷,祈祷今晚千万要平平安安的度过。
由于这西堂屋的空间比较的小而且堆满了各种纸人,所以钱三万就让我自己在这屋里。
而他们全都去了灵堂之外露天休息去了。
临睡觉之前,我特意的点燃了两只拉住,分别放在了堂屋门的左右,又找了两段红线,在两根蜡烛之间拴住。红线的后方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香炉之中。
按照薛老板阴阳手札中的记载这样可以阻挡一切恶鬼进入到房间之内。
当然这由于昨天晚上的教训,我现在扎的纸人都没有给它们点眼睛。
这样做为的就是防止再利用,那样的话就太得不偿失了。
收完了这一切,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走出院子,进了灵堂转了一圈。
满地的稻草凌乱的铺了一地。
只见此时,那个老太太安静的躺在灵堂之中,身上穿着唐装,头上带着圆帽,脸上盖上了黄纸,不过这样还好,我可算是不愿意再见到老太太的这张脸。
往下看去,只见老太太的脚上也是被拴上了麻绳,为的就是防止起尸。
“哎?”
但那时就当我视线滑向老太太脚的时候,却发现,这麻绳...似乎系错了。
我记得,当时薛老板给我二叔系的时候是往里系的,这样,一是可以防止起尸,而是防止死者的灵魂外出被不干净的东西附体。
这种系法显然是不对的,我越看越别扭,不管怎么说,我得给她改过来。
我总是觉得好像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似得。
我摇了摇头,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定,慢慢伸手向着老太太的脚上的麻绳上摸去。
但是我的手才刚刚碰到麻绳,我的身后,一个粗狂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声的喝止道。
他这一嗓子惊的我赶紧的把手缩了回来,转头向着声音的来源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