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透过幽暗的灯光,发现黑影是女友上司,一个整日笼罩在巨大狐臭中的肥胖美国佬。
女友在名列世界十大广告集团的外资公司上班,我经常接她下班,见过这个整日冒充贵族血统的老美,他挺个大肚子,在公司游来晃去,像只臃肿的河马,我背后叫他鬼佬。
女友曾强烈抗议我玷污她上司。
男人的直觉告诉我,鬼佬对女友有意思。有次我去她们公司,发现鬼佬正在摸女友头发,一脸勾搭邻家女孩时的坏笑,而女友的态度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神情婉约,朝狐臭鬼佬勾魂一瞥,轻声说“讨厌”!
我心里一紧,刚恋爱时,当女友故作羞涩地说“讨厌”时,就把我的手拉进了她深不可测的事业线。
黑暗中,鬼佬狐臭直扑面鼻,女友却在镇定享用。她平时闻到我的脚臭都会尖叫着夺门而出,直到我“洁身自好”才惊魂未定地回来,在老外面前竟然把洁癖废了。
鬼佬的肥手在女友身上驰骋求索,重点是一对篮球和屁股,我在咬牙克制。
女友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推开美国佬,我的双腿已从静音变成振动,鬼佬开始用蹩脚中文发表品味感言,大意是女友棒棒哒,白白哒,嫩嫩哒。
美国佬倾诉完,吞咽着口水,“啵”亲在女友额头上,犹如美国人在广岛投放的炸弹,一声巨响砸在我心头。
鬼佬飞吻着消失,女友转身回房间。
其间,我无数遍告诉自己眼前的苟且不是真的,剧情一定会反转。
内心经历巨大波澜起伏后,忍住悲伤去敲门。女友开门时表情惊讶,刚缠绵过的面容楚楚动人。
她往我身后瞥一眼,确定狐臭肥佬已离开我有效打击的范围后问:“你怎么来了?”
问完又觉得不合适,便迅速挤出笑容,胳膊缠上我的脖子。
“亲亲……”她撒娇。
一股酒气铺天盖地而来。
我抓住她冰凉的小手,猛地推开她,两人的眼神迅速纠结在一起。
她微斜着双眼向上45度角无辜地盯着我,并用手整理着内衣,脸上残留着温情后的暧昧,又像那些寒夜中走失在街头的孩子一样彷徨无助,让我既悲伤又无奈。
我心痛的不行,只吐出几个字:“你……脸上……有东西。”
她脸颊上有道亮晶晶的唇痕,说明老外用唇膏。她躲开我,转身嘀咕着掏出化妆包,一副临危不惧的神态。
我告诉自己要冷静,轻声说:“我回来得不是时候吧?”
女友一愣,脸颊在轻微抖动,依旧是一副胸有成竹,准备死不承认,顽抗到底的样子。
“你说什么?”她小声回应。
女友曾就读电影学院表演速成班,经常在家练习Lady Gaga的鸵鸟步和梦露的表情,梦想打入影视圈,脱离凡间苦海。她动用表演技能严重伤害了我的自尊心。
“这狐臭哪里来的?”我忍不住捂着鼻子提示她。
她手一松,化妆包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楼道声控灯忽明忽暗,空气中狐臭弥漫,让人作呕。
她终于明白我已发现狐臭来源,讪讪地说:“这是第一次。”
“一次?一次和十次有区别吗!”
“有区别!中间隔着九!”她说完转身要下楼,被我一把抓住。这是下意识的动作,我不甘心就这样结束抓奸战争。
其实我明白,只要我态度放松一点,女友就可以编造一套公司聚会,自己不慎喝多,吐得天花乱坠,香喘连连,上司热心送她回闺房,为她做了几个小时人体按摩,偶尔也亲亲额头,顶多展示了下杂乱的胸毛和下垂的胸肌,等我备受感动,想代表民族对美国佬的仗义表示感谢时,女友就可以略做委屈状,泪眼婆娑,身体抽搐,顺势往我这投怀送抱。
但我只是抓着她,什么也说不出来,楼上传来陌生男人的咳嗽声。
女友等待半晌,见我没什么台词,便轻轻抽走胳膊,叹了口气说:“这个世界,谁还能管住谁?”
“滚!”我再也难以控制愤怒,一脚把地上的化妆包踢开。
不知道谁发明的“滚”字,简洁,明了,不拖泥带水。一个字包罗万象——仇恨、愤怒、悲伤、藐视。但这个字通常不管用,当你让一个人滚时,那人往往不是圈圈的,而是用脚走了,说明从来没有人真正理解过它的含义。
这声“滚”后,女友顺从地跑了,临走还不忘拿走她最值钱的平板电脑和装满各种卡的LV山寨手包。
我站在黑暗的楼道里,内心巨痛——也许一段美好的姻缘要撒手人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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