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约定明天程清蓝再过来。
中午随便用了点饭,澄清来又和秦叙回到农场。两个地方的事情都特别顺利,程清蓝心情是愉快的。只想下午回到农场,再仔细回顾梳理存在问题,确保毫无遗漏。
车子刚开进农场办公区,就看到一辆极眼熟的战车停在办公区,方林站在空地,身旁是个高大的士兵。两人正说着什么,方林连连摇头。
认出那车,程清蓝心突的一跳。车子后排还坐着个人,没有下车。八成是丁一。
默不作声跟着秦叙走过去。秦叙看了看方林为难表情和那傲然站在一旁的士兵,问道:“怎么回事?”
方林见到二人回来,忙道:“长官、秦哥,他们不要制成的压缩干粮,非要提供新鲜粮食。我们可办不到。”农场有生产线,将生产出粮食按照不同种类配比,直接制成军用压缩干粮。营养成分并不输新鲜粮食。
程清蓝看着那士兵:“你跟我谈吧。”
士兵打量面前漂亮得有些嚣张的女人,语气软了几分:“你是?”
秦叙道:“她是我们新来的长官。”
“长官!”士兵慢条斯理道,“我是第五中队警卫。我们长官说了,光吃压缩食品没意思,要运送蔬果。”
程清蓝毫不迟疑:“叫你长官跟我谈。”遇到这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从他的上级入手才是正道,虽然他的上级是……
战车的门果然徐徐打开。一双黑色皮靴踏在地上,一身戎装的丁一矮身探出来。士兵唤道:“队长!”丁一摆摆手,示意其他人回避。
秦叙和方林看着程清蓝,她点点头。其他三人便自觉离开,车前只剩下丁一和程清蓝两人。
“走,我们谈谈。”程清蓝先发制人,丁一望着一脸肃然的她,忽然笑了:“怎么,看到我不自在?我的公主?”
程清蓝脸一热:“还好。”心里却是一松,为他熟悉的语气。
丁一骤然失笑,爽朗的笑容让刚刚走远的三人回身侧目。他含笑看着她:“依你。只是别绷着脸对我。”
程清蓝垂着头快步走在前面,丁一长腿缓迈,看着她身着军装仍然婀娜的曲线,闲适的跟着他。一直走到无人的蓄水池旁。面前是开阔的两千平米清澈水面,程清蓝转过头。
“粮食的事,我们尽量办到。但是你知道。”程清蓝道,“新鲜蔬果很难储存,我们没有足够运力运送。顶多一个月给你们送一批。”
丁一摇头:“太少。”
“我实在没办法。”程清蓝镇定道。
“如果你来送,就可以。”丁一低声道,“你就不想见我吗?”
程清蓝话语一滞,只见丁一垂着头,那俊朗脸上表情似乎是认真的,却又隔着莫名的遥远距离。
“丁一,前几天的事情,我要说对不起。”程清蓝咬咬下唇,“你对我很好,还救了我。但是我接受了叶焱。”
丁一呵呵轻笑,转过头去,望着平静无边的水面:“不要紧。”
他云淡风轻说着不要紧,却让程清蓝心里莫名一疼。
两人一时无话,顿时安静下来。
远处烈日下,有成队士兵从田边穿行而过,逐个开启田边喷射肥料和水源的开关,在田边微控面板上读取各项生产数据。
“程清蓝,你一点都没有喜欢过我?”丁一敛了笑,直直看着她。
这才是她熟悉的那个他吧?温柔的,俊朗的,认真的。而不是这几天见到的那个风流含笑的男人。
程清蓝深吸一口气:“说不喜欢是假的。我不是什么圣人。来到这个陌生世界,你就像白马王子一样,救我、帮我、陪着我。你这么好,我怎么能对你没有好感?”这些话语脱口而出,连程清蓝自己都怔了一怔。
丁一回头望着她,目光复杂。
“丁一,女人都是贪心虚荣的,我并不是对你毫无感觉,我也为你犹豫挣扎。可是我遇到了叶焱,我就陷进去了。虽然一点把握也没有……丁一,不是你不好,你太好了。只是感情这种事,有的时候就是看对眼。我不值得你喜欢……”
“不重要。”丁一语气忽然打断她的话,目光又带了戏谑的笑。
他一字一句的道:“你还不明白吗?程、清、蓝?”
程清蓝不明所以望着他,心却不由自主一点点沉下去。
“不重要。你现在喜欢叶焱还是谁,一点都不重要。”丁一敛了严肃神色,猛然俯身,逼近她的脸,“你现在属于谁,也不重要。”
她条件反射后退,却被他一把抓住双肩拦住去路。
“因为,我要的,一定会得到。”丁一在她耳旁轻笑,“所以现在,没关系。”
他脸上明明笑着,语气也是轻挑的,仿佛每一次他在她耳边随意说着撩拨的话语。然而第一次,让程清蓝觉得,他是认真的。
他牢牢按住她的肩膀,脸缓缓俯下来。程清蓝抬着脸看着他,心却逐渐下沉,右手缓缓按住腰间佩刀。然而在他的唇即将碰上她的时,肩膀却忽然一轻,他的脸骤然抬起,陡然与她拉开半米的距离。
望着她如释重负的脸,丁一笑了:“跟你开玩笑的,我的公主!我可没兴趣跟顶头上司抢女人。明天我就要去北边界了,记得来给我送粮食!”
程清蓝望着他爽朗的笑容,不知说什么好,心里百味杂陈。
是吗?只是开玩笑?那最好!
“这不是挑选了叶老大的女人么?”一道充满挑衅的声音响起,生生插入两人之间。丁一蹙眉,程清蓝讶异,两人偏头看去,一个高大强壮的士兵,昂然叉腰站在七八米远处。络腮胡子,浓眉大眼。
“女人!第二中队队副夏启勇!等待你挑选!”男人大声喊道,“如果我打赢你,是不是可以跟叶老大一样,做你的男人?”
程清蓝看着眼前这个兴奋的武装男人,刚刚被丁一挑起的些许缠绵悱恻的忧伤情绪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尴尬窘迫。
她望着朗朗青天,只觉得天雷滚滚从头顶嬉笑而过,令人扼腕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