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摸摸地回到了房间。自从做了这些事情之后,我每次面对我妈的时候内心就有一种愧疚感。从小她就教我人穷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俯仰无愧于天地,我抬头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天空,暗想,我真的问心无愧么?
这次隔了挺长时间,半个月后,徐守盛才给我消息让我去省城。我把上次的那一万来块钱留了五千在家里,和我妈说了一声,又出了门。
我来到省城,一切都和以前差不多,只是这次陈飞没有在一旁和其他几个人说笑,徐守盛还是躺在靠椅上,捻着佛珠,拿着一个小茶壶往嘴边灌水,身后站着李悯正温柔地帮他按摩肩膀。
我看到李悯愣了一下,这么久了,徐守盛还没把李悯玩腻么?而且这次应该是要办事了,李悯参加进来没关系么?我觉得我有些高看徐守盛的定力,或者是把李悯想太简单了。
过了一会,人到齐了,徐守盛开口。这一次,没什么大的活动,不过为了大家能有口饭吃,徐守盛随便找了个事让我们出去赚点饭钱。徐守盛说的是假摔,就是在马路上随便找辆好车,上去一碰,假装倒地要车主赔钱,被抓也不要紧,顶多被骂一顿。
徐守盛和我们说话时还不时和李悯调笑着,李悯半月前的那股风骚气息已经消失不见,虽然看起来依旧柔媚入骨,但和之前的那种纯粹的风骚不同,颇有种透出红尘,卓然于世的感觉。偶尔画风一变,向着徐守盛装痴扮傻引得徐守盛哈哈大笑。
我不信半个月能让一个人的改变如此之大,唯一的解释就是,李悯在装。我想起之前种种,李悯的每次表现,从她开始被我们要挟算起,几乎没有做出任何犯傻的举动,总是能在慌乱之后恢复镇定,在最后陈飞众人觊觎得到她时,也没死盯着自己付出的十万块,而是提出加入我们。
加入我们,成为徐守盛的玩物,这确实是个很蠢的决定,但这确实也是当时避免众人玩弄地唯一一个办法了。
换做其他女子,就算那天付出十万块钱,而且被徐守盛一群人玩了一遍,依照徐守盛这些人狼一样的脾性,也只会隔几天就去找她,索取钱财和身体。假如她选择加入我们是因为早就看到了这一点,那这个女人就真的太可怕了。
我想到之前自己好像还得罪了她,不由打了个寒颤。心中想着,需不需要借个机会,把她弄出这个打假团伙,她现在已经明显得到了徐守盛的欢心,枕头风一吹谁受得了……
带着有些担忧的心情,我和陈飞他们一起走向了马路,假摔这种事分两种,一种是靠吆喝的,周围人群越多越好,你讹了人之后,各种吼叫,引来路人围观,说要去医院报警什么的。这种一般是团伙人少的会去干。而且,真碰见一两个死心眼的送你去医院也难受的很,他钱是花了,检查到没毛病,你也白费功夫。
而我们这种是找些偏僻的小路,白天休息,快夜晚的时候出来,假摔一个人拍照,等车主出来,就一群人围上去,威逼恫吓,要他赔钱。几乎和抢劫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