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话落,笙歌的脸色一白。
她把杯子缓缓放下,看向他一字一顿开口:“容老爷,我敬重你是长辈,所以从刚才进门到现在我都是客客气气,但是身为长辈,你不觉得刚才的一番话过于刻薄吗?其一,我和容瑾之间从来不是我纠缠他,其二,我没有杀人,我是有抑郁症,但是这犯罪吗?”
说罢,毫不犹豫起身:“容老爷,话不投机半句多,我看我们没有再谈的必要了。”
“顾笙歌,怎么说你都和容瑾夫妻一场,这就是你对待长辈该有的态度?”容老爷子的脸色已是铁青。
连续被两个女娃挑衅,他的忍耐力已经达到了极致。
但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纵使已是满腔怒火,他还是没有失态,只是握着茶杯的手隐隐发颤,青筋暴起,几乎要将青瓷杯握碎。
笙歌朝他微微福身后,缓缓开口:“容老爷,在我看来,人和人之间的尊重是互相的,要我尊重你,那么你也必须尊重我,但是你刚才的那番话对我的人格已经造成了污蔑,我是有污点,但这并代表我就必须被践踏。笙歌还有事,就不打扰你品茶了。”
她的脚步顿了顿:“哦,对了,建议普洱用九十摄氏度以上的水冲泡,时间不宜过长,这样口感才能达到最佳。”
笙歌再不迟疑,转身离去。
商博迎上来:“顾医生,我送你回医院吧?”
笙歌看向他:“商助理,容氏最近是不是在故意打压赵氏,是因为什么?”
商博显然讶异她会提此疑问,他面露难色:“抱歉,这是商业机密,我不方便透露。”
“没关系。”
她并不是非要知道些什么,但从商博的反应上,她可以看出这并不是容瑾所授意的。
足矣。
“你不用送我,我自己打车回医院。”
商博看着笙歌离去,才转身回了茶室。
容老爷看见他,招呼他坐下:“商博,看看我泡得茶怎么样?”
商博一愣,容老爷在他眼里一直是个严肃的老头,何曾这么和蔼可亲过?这让他不免有些受宠若惊。
“怎么样?”
商博不经常喝茶,但好茶就是好茶,入喉醇香,苦涩间带着甘甜,一杯茶水下去,让人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容老爷子犹疑地看着他。
他脊背一直:“很好,董事长的茶艺出神入化。”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商博更是将这句话直接贯彻到了极致。
话落,容老爷的眸光闪了闪:“赵氏的事情怎么样了?”
“已经找上顾氏了,应该撑不了几天。”
“这件事一点风声都不能透露给阿瑾,记住了吗?”他厉声道。
商博浑身一凛,点了点头。
***
这是笙歌半年后第一次去顾氏。
四周有不住打量的目光,因为在众人眼里顾笙歌已然死去,而这些人之中,不乏见过她的人。
她的出现几乎让顾氏炸开了锅。
笙歌没有半分停留,直接往黎臻的办公室走去。
方伟看到她的时候亦是诧异,他拦住她:“笙歌小姐,老板在开会。”
她看了眼会议室的方向:“多久能结束?”
“应该还要半个小时左右。”
“那我在办公室等他。”
“笙歌小姐,老板开完会后,要去见建明的王总,晚上还安排了饭局……”
笙歌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所以,他只是没空见我对不对?”
方伟语塞。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打开,黎臻领着一群高层走出,看见她的时候眉头蹙紧:“你怎么跑公司来了?”
“燃燃在哪里?”
黎臻向身边的副总交待了几句,让那些高层各回各位,目光瞥向一旁呆怔的秘书:“倒杯绿茶进来。”
说罢,阔步朝总裁办公室走去。
笙歌紧随其后。
“黎臻,你告诉我,燃燃在哪里?”笙歌看着他的背影,冷声开口。
今天她不过回家换了身衣服,再回医院的时候却被护士告知秦燃已经转院,她连忙给黎臻打电话,可是他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
笙歌不是傻子,不用多想就知道燃燃转院的事情是他做的。
她找不到他,只能亲自来顾氏,即使她很不想来这里。
黎臻不以为然地落座:“我给他换了一个更好的住院环境。”
她只觉得怒火中烧,“你有病是不是?燃燃刚做完手术没多久,你这样换来换去,有没有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
黎臻缓缓抬起头,不以为然:“只是收养的孩子,我要是把他送回二李村也没有人会说什么,何况我只是给他换了家更好的医院。”
笙歌吸了口气,沉沉道:“黎臻,你想用我对燃燃的愧疚逼我嫁给赵佳铭?你休想,燃燃跟我非亲非故,你这么做根本就没有意义。”
“既然如此,你何苦来质问我?”黎臻扯了扯唇角,他赌的不是燃燃对笙歌的意义,他赌的是她那颗医者仁心。
笙歌气急败坏,秦燃的身体素质本来就一般,如今刚做完手术还在观察期,怎么经得起这样折腾?
“哥,给我一个理由,给我一个你排斥容瑾的理由。”
黎臻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一样的东西丢到她面前:“你自己看。”
---题外话---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