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容瑾只说了一半,但她岂会不明白!
想至此,她的耳根处又滚烫无比,她都不敢抬头看附近用餐的人。
笙歌愤愤道:“我真是没有想到,那个就连沾了点粉笔灰都洗上十分钟手的容教授原来有捡人家剩饭吃的癖好!”
话落,容瑾手上的动作一滞,看向她的眼底有些惊讶。
可很快,他就恢复如常,声色很淡:“嗯,遇上太太后才养成的,我只捡太太的剩饭吃。”
他明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却还是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笙歌的怒火就这么轻易地被勾起,语气也尖锐了几分:“容瑾,你就这副反应吗?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哦?”容瑾放下刀叉,十字交握搁在桌子上,墨潭似的眼眸注视着她,语气很认真:“太太觉得我要怎么解释才好?”
“为什么一开始不跟我说?”笙歌咬着牙,对他这副敷衍的态度很不满。
“说什么?”他仍然明知故问。
她忍着暴走的情绪,压着声音道:“为什么早不说你就是那个变态教授!”
容瑾按了按额头有些无奈:“歌儿,你的意思是让我承认自己是个变态?”
笙歌嘴巴张了张,反应到他是在转移话题,不满地蹙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你的身份。”
容瑾盯着她的视线灼灼,一字一顿尤为缓慢:“我记得当初在约翰霍普金斯医院里,我第一句就是开口做自我介绍,只是很显然,你并不记得我。”
笙歌愕然,脑中浮现出当初在美国初遇他的情景。
袅袅烟雾中,他的视线精准地落到自己身上,他居高临下地说:“顾小姐,我的中文名叫容瑾。”
那时候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刻意地强调自己中文名。
而且是在美国,她根本就不需要知道他的中文名的情况下。
原来,竟是那时候就知道了吗?
那施维维口中他找了自己很多年,也是真的了?
所以,他当初在美国找上她,根本就不是偶然!
那种被隐瞒的不爽感觉遍布了全身,笙歌开口凉凉道:“这不是借口,你在后来有很多次机会可以说,但是你都没有开口。”
容瑾扯了扯嘴角:“说了会改变当时你对我的看法?你确定不会凭增你对我的厌恶?”
她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确实,他不能否认他说的句句属实,那时候的她对容家的偏见已然根深蒂固,纵然他是谁也不会改变她的看法,如果那时候他明说自己的特殊身份,保不齐她会对他更排斥。
不,是肯定会对他更排斥!
但是有一点她却不得不承认,容瑾虽然没有告诉她实情,却也没有想过瞒过她。
从结婚初始的那番意味不明的话语、犯罪心理学、藏头诗,他用自己的方式,一点一点告诉她实情,其实她心里早已隐有怀疑,只是一直没能把两个人对上号。
笙歌苦笑着,如果当初就知道容瑾就是容教授,知道他找了自己那么多年,那么她对他的信任会不会多一些?
答案是否定的,那时候她对两人之间的感情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她害怕受伤,用刺把自己捆得结结实实,稍有异动,就注定两败俱伤。
而容瑾这个人,总能很好得拿捏住人的七寸,他觉得没有用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多浪费口舌。
他用自己的方式强势介入她的生命,只是没有料到后来会发生那些意外,这样激烈的情感,已然注定了后来的落幕……
笙歌阖了阖眸,再睁眼时已是一片冷寂:“还吃吗?不吃就走吧。”
说罢,她放了几张钱在桌子上,起身也没等他,头也不回地离去。
容瑾蹙了蹙眉,跟上她的脚步,却也不跟紧,始终跟她保持一米左右的距离。
笙歌许是看见又许是没看到,因为她没有回头看过他一眼。
她穿过几条小道,在青大门口停住了脚步。
在门口停滞了很久,最终只是调转脚尖打算原路返回。
容瑾站在原地不动,此时刚好挡住了她的脚步,他看了眼青大的门牌,眯了眯眸:“不进去吗?”
笙歌抬头看向他,阳光透过树梢映了几许在她的脸颊上,她晦涩开口:“容教授,其实你上第一节交接课的时候我逃课了,所以错过了你的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