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端的商博默了两秒种,显然没有料到接电话的会是她。
笙歌侧耳听了下浴室里面的动静,才再次开口:“他没那么块出来,你过会再打吧!”
“哦……好!”对方讷讷回答。
她也不废话,直接挂了电话,看着容瑾的手机显示电量不足的状态,翻出充电器给它冲上后,才回身继续铺床。
最后一丝褶皱在她指下抚平时,浴室门也正巧打开,容瑾擦着头发从里面走出。
笙歌站直身体,看着他道:“被你的电话吵得烦,所以我接了。偿”
容瑾瞥了眼正在充电的手机,“打了很多个?”
“嗯,我让他过会再打。”笙歌边说边朝浴室方向走去。
看着浴室门在眼前合上,容瑾拧了拧眉,走到床头坐下,拔下充电器,翻到了商博的电话。
“你是顾医生还是容少?”那端接起来后小心地试探了一句。
“是我。”
商博迅速正了声音,“容少,检测结果出来了,容老爷子血液里的药物跟当年容总身上的如出一辙,从当年的住院记录上来看,老爷子的临床反应也跟当年的容总很像,但是因为老爷还同时患有脑瘤,所以症状才会提前诱发,如果在正常情况,这种药物会让人慢慢失去意识,直至完全丧失行为能力。”
他停滞了片刻又开口:“老爷子的饮食向来都是容叔把控的,但是我听说施维维在容家期间有自告奋勇送过几次牛奶,问题应该就是出在她身上。”
容瑾脑中滑过当时碰到施维维送牛奶时眼底的局促,顿时冷了眉:“人还没找到?”
“今天有人看到她在附院附近出现过,只是……跟丢了。”商博颤颤开口。
容瑾沉吟了片刻:“你刚才跟她提起过这件事?”
闻言,商博有些支支吾吾:“我以为……接电话的是您,所以才……才一时口快了……”
电话传来一阵忙音,商博看着全然黑掉的屏幕,右眼皮狂跳着。
他似乎有种极为不详的预感……
默默打开微信,商博给向启发了一条求安慰的信息。
几秒后,消息提示音响起,他迫不及待的扑过去,看到信息内容的时候顿时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因为向启的回复很简单,只有一句话:约会,没空!
商博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重新朝屏幕盯去,只见上面又多了一条信息和一串网址之类的东西。
【你可以点进去找安慰,不要太感谢我!】
他奇怪地点了一下网址,当界面打开的时候,顿时嘴角抽搐,向启发给他的竟然是个黄色网站!
手指跃动间,愤愤打了一行字过去:向大警官,我要举报你知法犯法!
几乎在他信息发过去的瞬间,网址消息被对方撤回。
然后,对方发了一个很欠扁的表情过来。
商博两眼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约会了不起啊,了不起啊……
就知道欺负他这孤家寡人,不知道他天天生活在风口浪尖嘛!
这厢,容瑾挂断电话,眸中晦暗一片,他在原地呆坐了良久,才俯身从抽屉最底层翻出烟和打火机。
把烟叼在嘴边,刚打算点燃的时候,他的动作顿了顿。
下一瞬,他熄灭打火机,连同烟支毫不犹豫地丢进垃圾桶。
笙歌开门出来的时候,正好瞧见这一幕。
她愣了愣,才朝他走过去,这才注意到他的头发居然还滴着水,水珠顺着他的脖颈滑进睡袍的边缘,濡湿了一片。
容瑾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她的走近,低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笙歌看他的湿头发,心里顿生几分不悦,这么冷的天气,怎么任由着湿头发不去管,非得感冒不成!
刚这么想着,就听见容瑾压着嗓子低低咳了起来。
很压抑,听得人很难受。
她许久不曾听见过他咳嗽,若不是李妈刚才提起,她都几乎忘了这件事。
听向启说,这还是因为她落下的病根子。
心,蓦地揪痛一片。
笙歌阖了阖眸,再不迟疑地捡起他扔在床头的干毛巾,打算替他擦头发。
孰料,还没碰到他的头发,手腕传来一阵剧痛,容瑾倏地握住了她的手,看向她的目光有些沉。
笙歌疼得直冒冷汗,但是对上他阴沉的目光时,微微有些吃惊。
她抿着唇,注视着他温声开口:“容瑾,你不把手放下的话,我没办法给你擦头发。”
一道异光滑过容瑾的瞳孔,他失神了几秒后,终于慢慢松开手。
手腕被他握过的地方已经通红一片,笙歌瞥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摊开毛巾替他仔细地擦拭头发。
以前都是容瑾替她擦头发,这时候换她来做,她只觉得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
本以为是很简单的事情,做起来却有些难,容瑾身量很高,无奈现在又坐得笔挺,笙歌需要稍稍抬起手肘才能使出劲。
这样的结果就是没擦几下,手就酸了。
“其实,你可以不用坐得这么直。”她动作停了停,看着他的发顶思忖着开口。
容瑾抬眸看了她一眼,蓦地伸出双手抱住她的腰,他把头埋在她的胸口,力道紧得仿佛要把自己嵌进自己的骨缝里。
“不要动。”
他近乎呢喃的两个字止住了笙歌正欲挣扎的身子,她低头看了眼他紧贴着她的头颅,有些无措:“可是你这样子,我没有办法给你擦头发。”
她心里想得还是不能让他感冒这件事。
容瑾安静地伏在她胸口,没有说话。
笙歌直觉他有些不对劲,于是放下毛巾,改用手指去拨他的手发:“容瑾,你怎么了?”
“一会就好。”他的声音里有抹不易察觉的悲伤。
她嘴巴张了张,没有再开口,指尖轻轻拨着他半干的头发,一点点地顺开。
相对秦燃的发茬儿,他的头发格外地柔软,摸在手心格外地舒服。
笙歌想,原来她对这个男人了解地这么少,她不知道他的头发如此柔软,她不知道他原来也有这么脆弱的时候,她更不知道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竟然能够找了她五年。
这样的姿势保持了很久,直到她站得足底有些微微发酸。
容瑾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
又维持原状十分钟之后,笙歌到底是忍不住挪了挪身子,方才动作,就感觉腰间的手又是一紧,容瑾在她怀里缓缓地抬起头来。
她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地躲开他的注视,“我只是脚有点酸。”
话语刚落,就感觉身子一轻,容瑾把她安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只大掌固定住她的腰身不让她滑下去,一只手力道适宜地揉着她的小腿,声音哑哑的:“这样还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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