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同意。
二人驱车就近找了家星级酒店,要了一间高级套间。
笙歌晕车晕得厉害,草草吃了酒店的自助餐后,就洗澡睡下了。
容瑾见她睡沉,才拿着烟盒和打火机起身走出套间。
他整个身子陷进沙发里,缓缓吐着烟圈。
不一会儿,烟灰缸里就多出一堆烟头。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容瑾掐灭最后半截烟,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户。
寒风涌入,吹散了一室的烟草味,也吹乱了他捋得一丝不苟的头发。
他眯了眯眸,眸光寒凉无比。
***
笙歌半夜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身侧,却只触碰到一片冰凉。
眼睛倏地睁开,只见大床另一侧的被子很平整,完全没有动过的痕迹。
脑袋里的疼痛已经舒缓了不少,她捞过手机看了眼时间,本以为自己睡了很久,却不曾想才睡了两个多小时。
她按了按额头,朝套间门的方向走去。
客厅里还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容瑾背对她倚坐在沙发上。
笙歌目光落到他面前堆满烟头的烟灰缸上,瞳孔蓦地一缩。
她顿了顿,朝他走近。
套间的地毯铺得厚,踩在其上毫无声息,所以直至她走近,容瑾才发觉她的到来。
他睁开眼睛,眼里有些红血丝,烟抽过分的缘故,嗓子有些哑,“睡不着?”
“睡醒了。”笙歌淡淡道,没有说是因为察觉到他不在身侧的缘故。
她的目光瞥了眼烟灰缸,问他:“晚上你和那个男人谈了什么,从那里出来后,你的情绪就有些不对劲。”
容瑾扯了扯唇角,把她拉近怀里,抵着她的发顶低低呢喃:“抱歉,本来答应你要戒的,以后不会像今天这样了。”
他身上残余的烟味闻着有些刺鼻,笙歌蹙了蹙眉,“你不开心?”
“嗯,心里不舒坦。”
“公司的缘故,还是因为那个男人?”
“都有。”
笙歌沉默了片刻,才问出困惑她整晚的疑惑,“阿瑾,他是谁?”
容瑾揽着她的手紧了紧,“他叫郑坤,二十五年前,是医大附院很有名的神经内科医生……”
说到此处的时候,他停顿了片刻后才再次开口:“也是我父亲当年的主治医生。父亲过世后,郑坤在青城一夜之内蒸发,我找了他很多年。”
她抬头看向他,“不过一个主治医师,你找他干嘛?”
容瑾眸中有暗潮涌过,“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父亲死后,我母亲要求尸检这件事情吗?我之所以找郑坤,是因为他是我父亲生前最后接触的那个人,我想或许能从他口中知道一些事情。”
笙歌一凛,“那你从他口中问出什么了?”
他摇了摇头,“没有我想知道的讯息。”
她沉默地垂了垂眸,然后伸手抱住了他,“阿瑾,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容瑾垂眸看向她,“嗯?”
“我总觉得我哥哥应该知道一些事情,我问过他,只是他不肯说。”
笙歌伏在他胸膛上,没有注意到他微眯的眸光,“我也是最近才发现许娉婷和容世杰的关系非同一般,我哥哥当年的车祸,除了许娉婷之外,我不知道容世杰在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但是我总觉得这件事和他脱不了关系。”
她顿了顿,“其实这一切,当初调查我哥的案子之时,你已经知道这些对不对?”
良久,容瑾才轻轻“嗯”了一声。
笙歌苦笑,果然,她真的是最一无所知的那个人。
突然,容瑾缓缓道:“二十五年前,我父亲住院的那段时间,你哥哥也因为肺炎入院,二人有过接触。”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真的是……容世杰?”笙歌所有的思路瞬间打通,就连黎臻的三缄其口似乎也已经有了答案。
“为什么?”她问。
容瑾沉了声,“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可是知道当年事情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本以为郑坤能提供一些有效的讯息,但是他所知道的也寥寥无几。”
所以,这就是他晚上格外烦躁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