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纾说:“年少的时候,我爱上了一个男人,那时候误把长情当做了深情,甚至不顾那个男人已有如花美眷,强行插足他的婚姻,后来凭借念念这个意外,逼得他与妻子离婚并成功地嫁给了他。我家里四代清风,怎能容得我这样的存在?为此,我不惜与家人反目成仇。只是那时候的我并不明白,所有罪孽都是会遭报应,而报应的降临,往往只是时间长短问题,当我还在窃喜这段偷来的幸福时,殊不知恶果已经来临。”
她顿了顿,又道:“我先夫意外身亡的时候,念念才足七个月。他家族在青城颇有权势名望,家族的长辈对我当初的行为极为不耻,先夫在世之时,顾及面子,对我偶有维护,但是随着他的逝世,这份维护就显得一文不值。活人永远不会忌惮死人生前话语,当我看到长辈们看我的目光时,心里已然有了结果。我不在乎他们会对我做什么,但是我怕他们伤及念念,所以就在大家还沉浸在哀痛之时,我带着念念悄然净身出户。”
“想来有些可笑,当初我费劲心思得到他,在他死后,却连他的灵堂都不曾入足过。但是上天似乎还嫌对我的惩罚不够,我离开不久,就听到了一个对我来说极为致命的消息,这个消息让我情绪崩溃,导致念念早产,甚至险些失去她。而彼此,对于我的行为,所有的青城人都站在道义的层面上不耻我、谴责我,那时候,我已然众叛亲离、声名狼藉,我不能回家,更不能待在青城,于是,我带着念念只身来到了江城,然后遇见了你。”
阳光婆娑,细细碎碎地映在沈纾脸上撄。
她细密的睫毛还沾着泪水,大哭后的声音有些哑,但是她的叙述很平静,至少徐颖暂时听不出异常。
言简意赅的一个故事,内容却是饱受世人诟病的存在。
徐颖想她并不能完全理解阿纾的心情,但她却清楚明白阿纾刚才的那番话语省略了很多难捱和不堪。
众叛亲离和声名狼藉两个词拆开,无论哪个都是很沉重的字眼偿。
而她当时双重加诸于身,岂会有此刻说的那么好受?
感情原本没有对错,但是无疑阿纾选择了一种最为直接却也最为极端的方式。
这种方式伤人伤己,而在被道行规范久缚的人看来,更是不能容忍。
徐颖认识沈纾的时间不长,但是光这么想着,心间还是不可避免地堵得发慌。
蓦地,脑中浮现出二人初遇时的场景。
一年多前,在原来的室友搬出去后不久,房东太太便告知她新来的租户是个带着不到一岁婴孩的年轻单身妈妈。
对此,她多有排斥,因为在她的观念里,孩子都是吵闹的存在,对她这种朝九晚五讨生活的人来说,生活在一起难免有些不便。为此,她甚至生出搬离的念头,这个念头刚蠢蠢欲动的那个午后,门铃声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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