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搬到徐颖那里去?”
阿纾没有回答,抹干眼角的泪渍,裹着被子起身,走到行李箱处,拣出一套衣物。
片刻后,见他还杵着不动,她转身冷冷地看向他,“顾先生,我要换衣服了,请你回避一下。”
他不悦,“回答我。”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还是说回答了你会让我搬出去?”
顾如归看着她,嘴唇缓缓翕动,“不会。”
阿纾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她苦笑地扯了扯唇角,“那回不回答又什么意义?”
他嘴巴张了张,无法可说,沉默了良久后,终于抬步离开了她的房间。
看着房门在眼前合上,阿纾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几乎在同时脚步一软,若不是眼疾手快地扶住墙壁,恐怕站不住身子。
刚才的一场博弈,已让她身心俱疲。
她看了眼行李箱,又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衣物,想起刚才顾如归凶狠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浑身发颤,她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看过那样的他,就好像一匹饿狼恨不得把她拆食入腹。
那样的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对自己并非无动于衷?
阿纾突然释然了,十几年的单相思终于有了出口,可是其中又有几分同情几分怜悯亦或是几分那种明明送到嘴边的猎物却自己跑走的占有欲?时过境迁的她,早已失去辨别的能力。
她不会在期盼他的反应,只会把他刻成心底的伤疤,就像他胸口的那朵蔷薇,越鲜艳越疼痛不堪。
阿纾的太阳穴突突跳着,她干脆把衣服放下,捡了件简单的睡衣换上,顺便把被他扯坏的裙子丢进垃圾桶。
乍然看到黎之语刺激了她,只顾得收拾东西,匆忙间忘了头发要吹的这件事,此刻半湿的头发贴在后脖上,黏糊糊地难受。
阿纾拨了拨头发,走到洗浴间把头发吹干,出来时,看见房门把手转动,却不得其法。
她锁了门,所以门外的顾如归根本进不来。
门把手转动了一会儿便没了动静,随之“笃笃”敲门声响起,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刚才的一幕始终让她心有余悸,这时候她断然不会开门。
但是外面的人锲而不舍一般,断断续续地敲门,阿纾听得心烦,索性掀开被窝钻了进去,再把头整个埋进被窝,听不见为净!
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停止,她也困意沉沉,医院睡得不好,原本不沾床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一沾床,困意顿时席卷而来,眼皮子怎么都睁不开。
顾如归去楼下找来钥匙开门的时候,阿纾已经抱着被子睡熟了。
他不自觉地放轻脚步朝她走过去,把医药箱搁置在床头柜上,然后缓缓在床沿坐下,静静凝视着她的睡颜。
良久,他才想起什么般,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把她的右手拿了出来。
只见阿纾的胳膊处有一块淤青,边缘已经磨破了皮。
顾如归瞳色一深,拿过医药箱,取出棉签和消毒水给伤口消毒,然后再拿出一管药均匀地涂抹在伤口上,许是药物刺激得她有些疼,睡梦中的阿纾眉头一皱。
顾如归抿了抿唇,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处理好她手上的伤,合上医药箱打算起身离开的时候,腰肢却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阿纾仍然闭着眼睛,嘴里却喃喃着:“顾大哥,别赶我走……”
顾如归有一瞬间哭笑不得,刚才是谁嚷嚷要走,他何时赶过她?
空出一只手去掰她的手,不料她却倏然收紧手臂,力道大得箍得他生疼。
阿纾显然是被梦魇困住了,她贴着他的身体低低呢喃着,语气哀恸,“顾大哥,好疼……好多血……我是不是也要死了?”
闻言,顾如归的动作倏地僵住了,因为她的用词是“也”。
大掌覆上了她的手背,他扭头看向她,“什么叫做你也要死了?”
她的事情他记得清楚,可却从来不曾记得她有过生死的时刻,想至此,他沉沉道:“沈纾,把话说清楚!”
阿纾摇着头,“不……不要拿念念来逼我……你知道她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