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直到后面再也看不见黎之语的车,阿纾才缓缓放慢车速。
她降下车窗,耳边笙歌的话随着风送来,“阿纾,你回来的消息看来并不能瞒多久了,而且这么一直躲避也不是办法。”
“能瞒多久算多久。”
电话那端,笙歌沈默了一会才继续道:“阿纾,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纾眸光闪了闪,手指往耳机移去,“没什么,小歌,刚才谢谢你。”
“你不愿意说我不会逼你,但是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好。另外,语儿因为黎煜的事情对你成见颇深,你不要当面和她撞上。”
“放心,我躲她还来不及。”
阿纾收了线,眉心拧紧,看来搬出林枫雅墅的计划能提前进行了,她不能留着线索给人家找到。
只是在这之前,她需要去一个地方。
她要去的地方是一个老中医的药房,沈教授长年执教,腰脊落下了很严重的毛病,在这种阴雨天气,常常疼得直不起腰,而有次机缘巧合,她听闻这里的老中医自创了一种外贴药十分有效,便想买回去给沈教授试下效果,只不过那时候沈教授已经把她赶出家门,再也不肯见她。
那日偶遇双亲,她就注意到在走路的时候,沈教授时不时就会扶一下腰,虽然动作细微,但是她知道父亲的腰疾又犯了,刚才在医院看到窗外天色迷蒙,就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老中医似乎还记得她,取了她想要的东西递给她,还眯眸打量了她两眼。
阿纾朝他无声笑了笑,道谢离开。
走出中药房后,她去了就近的快递点,请求一个快递小哥帮他填写面单后,把药包直接寄去沈教授的单位。
之所以让人代写面单,是因为她的一手字迹都是沈教授调教出来的,她怕他认出自己的字迹会直接把药扔了,那么就白费了一番心思。
沈教授学风好,经常收到一些学生寄来的纪念品之类的东西,而知道他腰疾的也不在少数,阿纾没有留名,想来他只会当做某个学生的一番好意,因此不会拒绝。
想来也是可笑,现在的她连给父母尽点孝心,都要用这么迂回的方式。
“小姐,东西你还寄吗?”快递员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心里却忍不住腹诽,因为阿纾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文盲,但是却连一张简单的面单都不肯自己填写,而他刚才注意到她来的时候是开着昂贵的卡宴,看她这么在乎这个包裹,为什么不直接送去距离这里不过二十分钟的青大,而要用邮寄的方式?
阿纾当了几年律师,一些察言观色的本领自然是有的,既然受人恩惠就不免要为人解惑,她把包裹递给他的时候淡淡解释了一句:“因为这对我来说是最好的方式,东西很重要,麻烦小心。”
说完她转身离开,解释是她回应他友好的礼貌,但是无需倾尽全部,她不需要所有人来怜悯她,即使她从不觉得自己需要怜悯。
阿纾直接开车回了医院。
沈念躺在病床上歪着头看着她,神色里有几分恹恹的,她一惊,连忙找了医生护士问了情况,得知无碍后才安了心。
虽然如此,但是吃午餐的时候,沈念还是十分不配合,搞得阿纾有点头大,因为今天的沈念太奇怪了,竟然连平时最喜爱的小黄人都不理会了。
阿纾试探地问:“念念是不是因为醒来没看到妈妈不高兴了,那妈妈道歉好不好?”
沈念扁了扁唇没理她,目光却落到了小黄人身上。
阿纾了然,伸手把小黄人捞过来递给她,沈念接过扯了几下后又重新丢掉,如此反复几次,阿纾终于忍不住拧紧眉心,“沈念,妈妈从来没有教过你可以这么糟践别人的劳动成果!”
沈念本来作势要扔的动作被她吓住,委委屈屈地抱紧小黄人别过头不再看她。
自己肚子里掉出来的肉,她的小心思阿纾都一清二楚,如此这般,她便知道沈念是闹小情绪了。
虽然疼爱她,却也不曾因为如此就纵容了她,阿纾把营养餐放下,起身走到躺椅边。
沈念突如其然的变化不会没有原因,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早上她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把小黄人放在病床上……
想至此,她的目光落到了躺椅的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