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不过须臾之间,心中早已有了有了取舍。
她做出的选择必然与冯重一样,因为如今濒临生死一线的那个人是顾如归,是她整整爱了十几年的男人,她已经尝过一次失去他的那种痛不欲生,怎么能忍受他的再次离去。
不,她无法忍受!
阿纾把后背贴着墙壁上,任由一片冰凉侵袭进她的肌肤,心绪慢慢定了下来。
她阖了阖眸后,才木讷地望着医院洁白的天花板,问身边的冯重,“冯医生,我该怎么做才能救他?”
身边的冯重沉默了很久才回答她,“当初如归虽然不同意这个方法,但还是在我的坚持之下冷冻了精子。”
阿纾手指颤了颤,指甲几乎陷入掌心。
冯重睇了她一眼,抿唇起身,他想了想,从宽大的制服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她,“这是如归昏迷之前一直牢牢攥着手心的东西,我费了很大力气,才从他的手里取下来的。”
阿纾凝神看去,只见躺在他手心里的是一条项链,吊坠是雏菊的形状,花心被血染红,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她颤颤接过,下意识地把雏菊翻了过去,目光落到背面的英文字母上时,瞳孔蓦地一缩。
冯重见状,转身离去,他走了两步后,又想起什么般停了下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如果你想进去看看他的话就进去吧。”
说完他不再多言,阔步离去。
*
“你终究还是这么做了。”
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冯重停住脚步,偏眸看向倚在墙角的祁皓凡。
后者双手抱胸,看着他的目光里有些晦涩,“冯重,你都跟你她说了什么?”
冯重回身看了眼仍旧呆坐在急诊室外的阿纾,神色淡淡道:“你不是看见也听见了?”
“我之前听过歌儿提起一起关于那个女孩和如归之间的事情,晚上见到她后,我发觉或许如归之前做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让她远离,他那么千万百计想要赶走沈纾,我相信若是他知道的话,绝对不会愿意让你这么做的。”
他蹙了蹙眉,“所以没必要让他知道。”
“冯重,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祁皓凡的声音蓦地有点沉,“你是医生,怎么可以对她一个女孩子说出这种话?而且你明知道她对如归一片痴心,这不是把她往绝路上逼吗?”
冯重闻言,脸色亦是不太好看,“她主动问起,我实话实说而已。”
“那你为什么把项链给她?”
冯重深深吸了口气,不再否认,“皓凡,对,我承认我有私心,但是如归既然还有一线生机,我就不可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难道你做得到吗?”
祁皓凡哑然,他何尝不想让如归康复如初,只是相对于此,他更想尊重他的意愿,何况在看看来,沈纾不过是爱一个人而已,她没有必要也没有义务替顾如归牺牲这么多。
“不一定非要沈纾,我们可以选择其他人。”终于,他还是提出折中的办法。
“没有比她更好的人选了,皓凡,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们能侥幸成功,那么结果不是再好不过?”
祁皓凡抿了抿唇,“你能保证多少成功的概率,若是不成功呢?倘若不成功,我们又该怎么面对她?”
“我相信既然六年前老天让如归活了下来,便不至于太冷漠无情。”冯重声线一沉,眼底的孤注一掷让人有些心惊。
祁皓凡抬眸眼不远处的阿纾,苦嘲一笑:“我们企盼老天,可是你我都知道,老天哪有那么多公平的时候?它若是知晓公平,那么如归现在也不会躺在重症病房里面!”
冯重抿了抿唇,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皓凡,让她自己做决定吧,我相信让她知道好过隐瞒,无论她最后做出什么怎样的决定,我们都会尊重她,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