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从此,不用他刻意提起,阿纾都自发地远而避之,一方面油画颜料的气味对胎儿的发育并不好,另一方面,她心知二人如今的关系,是非界限她划得分明,根本就无意窥探黎煜的隐私。
只是今日,黎煜突如其来的异常却让阿纾对那间画室起了莫名的好奇。
从雅恩口中得知,黎煜师从于他,已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是她诧异的是,这座房子这么大,竟然连一幅挂画都找不到。
就算在普通的家庭,装修的时候都会考虑在墙上挂上那么一两幅字画,借以彰显主人家的品味,就好像沈家的大厅上,就非常符合沈教授个性地挂了一副字画,何况黎煜这种几乎可以称作半个画家的家里?
但是新居里不仅没有画,甚至这里一切的布局都格外严谨,让她找不出一丝艺术家的气息。
除了在年少的时候受顾如归的影响跟沈太太自告奋勇地学了几年钢琴外,阿纾本身并没有多少艺术情操,来到这里个把月了,也没发觉出什么不同,但是今日脑子一激灵,竟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奇怪,很奇怪!
不过这并不足够驱使阿纾去窥探画室的秘密,她收回目光,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捡了个橘子,打算边吃便等黎煜从画室中出来。
皮刚剥到一半,就听到画室里传出一声不对劲的声响,可等她细听的时候,却已然寂静无声。
阿纾蹙了蹙眉,剥了一瓣橘子放进口中。
早上胃口不佳,这时被橘子开了胃,不免多吃了两个。
当她剥到第三个橘子皮的时候,异响又再次响起。
阿纾的手势顿了顿,刚才她以为自己幻听了,但是此刻她笃定自己没有听错。
异响是从画室里传来的,而此刻能在画室里的人,只有黎煜。
她蹙了蹙眉,放下手中的橘子急步朝画室的方向走去。
阿纾并不想触犯黎煜的禁忌,但是那声音听起来很不对劲,她做不到不闻不问。
越靠近画室,声音就越发清晰,她这才听清那是黎煜痛苦压抑的吼声,时而还伴着砸墙壁的声响,听起来格外瘆人。
她深深吸了口气,握上了门把手。
门是反锁的,从外面打不开。
阿纾拧了拧眉,抬手试探地敲了敲门,问:“黎煜,你是不是人不舒服?”
敲门声落,里面的动静瞬间停止了。
她侧耳听了听,果真没有再听到动静后,又继续开口解释自己的来意:“我不是故意要来打扰你的,只是我刚才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担心你出事所以才过来看看。”
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阿纾的心沉了沉,没有声音了,意味着没事还是有事?
“黎煜,你吱个声,若是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滚!”画室里面传来一声黎煜的暴喝。
她不免吓了一跳,但是心想着他竟然能这么底气十足地吼,那就应该没有什么事,于是放下心打算回去。
但是没有想到,她刚转身,画室的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一股力道在她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她直接拽了进去。
阿纾惊呼一声,下一瞬脊背狠狠地撞到了墙上,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四周有画架之类的东西簌簌落下,颜料洒了她满身,她抬头,倏然对上黎煜一双通红的眼眸,那双眸子怒气至盛地盯着她,犹如困顿的小兽般不顾一切!
饶是阿纾有再多的心理准备,也不免被此刻的黎煜吓到,她下意识地往后退后地一步,可是已然退无可退!
黎煜突然伸手扼住她的脖子,冰凉的声音就好像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是谁允许你靠近这里的?”
话落,他的手蓦然收紧,阿纾扑打着他的身子,脸色因为呼吸不畅涨得通红,“黎煜,你干什么……快放手!”
岂料此番没有换来黎煜的放手,反倒更刺激了他,他双眼通红地几乎溢得出血来,“说,是谁让你来这里的!”
“我听见……这边有些不对劲,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情才过来了……”
阿纾解释着,可是就算如此,他还是没有松手,喉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已经没有力气扑打,意识逐渐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