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青少年宫位于燕京市二环内,毗邻天坛公园,是一座具有老燕京风格的仿古建筑。在寸土寸金的燕京,能够在这样的地段拥有这样一个场地,可以说是相当奢侈的一件事情了。
近年来,不知有多少开发商盯上了这块地方,上下活动关节,试图花大价钱盘下这块地用作商业开发,但由于燕京市政府的坚持,这里还是被保留了下来。
能够在这里上班的员工,当然是幸福的,也是优越感十足的。虽然他们赚着每个月五千块的工资,但出门就是天坛公园,每天就等于住在景区里,绿化又好,工作也轻闲,这样的工作可以说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
今天是周六,同时也是暑假放假的第一个星期,青少年宫里很多暑假培训班都在今天开班,所以青少年宫里显得很热闹。
一辆黑色的沃尔沃越野车停在门前的专用停车场上,车门打开,从后座上走下一个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的中年男人,地中海的发型,微胖的体型,看上去很有一股子领导气度。
只不过此刻这个中年男人,却显得有些行色匆匆,以至于一路上,不住有员工和他打着招呼,他也有些心不在焉,只顾着脚步匆匆地向着电梯走去。
这人就是汪兴德,燕京市青少年宫主任,实职正处级官员。若是在地方政府,这就是一个县委书记的级别,不过在官员多如牛毛的燕京,这样一个小小的正处级,却是不值一提了。
不过青少年宫却是一个肥水衙门。单是每年在这里举办的各种培训班、演出、交流活动等,就给能青少年宫带来近千万的收入,自然,汪主任的小日子过得也很是滋润。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听到李家大少和几个衙内合伙开了一家乐器店的时候,他才能够毫不犹豫地挥手让陈悦下了一个二十多万的订单。这笔钱在普通人眼里。可能算是一个大数目,但在汪兴德眼里,实在算不得什么。
汪兴德不怕花钱,但却怕钱花不出去。像今天这样的情况。钱花不出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人家生气了,看不上他这点小钱,认为他是看不起人家?真要是这样,那他汪主任的麻烦就大了,这好日子也就过到头了。在燕京,任你是多有钱都不怕,得罪了就得罪了,但若是得罪了高官,特别是那些大家族,那就惨了。想要抹掉你脑袋顶上的乌纱。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正是因为晓得这些利害,汪兴德才在接到了陈悦的电话之后,火烧屁股一样急急从家里赶到了单位。
燕京青少年宫的主体建筑是一栋仿古风格的三层小楼,不要以为三层的建筑太低了,在二环以内。这样的建筑就算是高层建筑了。要知道这里离着中央大佬的办公地点也不过两公里不到,在这样敏感的地方,是不允许出现高层建筑的。
整个二楼,是给各种器乐类培训的学生练习的琴室和老师们的办公室。陈悦的办公室也在这一层,汪兴德出了电梯,径直向右手边走去,在一扇挂着“陈悦笛子教室”牌子的门上敲了几下。由于有些着急。他敲门的声音也比较重,倒是把正在里面无聊翻着曲谱的陈悦吓了一跳。
“汪主任,您来得可够快的。”陈悦打开了门,眼看着汪兴德光油油的脑门上居然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打趣地说道。
“小陈啊,不快不行啊。你不知道这笔订单很重要的。”汪主任顾不得和陈悦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那行吧,汪主任,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陈悦也是在体制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了,对于一些隐情内幕自然知道一些。所以她也不点破。若是换了年轻时的她,恐怕早就来上一句“两千块买笛子什么好牌买不到,非要买这杂牌”了。
其实她心里清楚,汪主任想要下这笔单子,根本可以直接自己去的,都不用经过她。之所以非要带上她,不过也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显示他不是胡乱采购,假公济私,而是经过了“专业人士”的鉴定。她陈悦的身份,就是笛子身价最好的证明。
不过,陈悦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让他借这个名的,她有自己的原则,汪主任不带上她还好,真要带上她去了,现场需要她鉴定笛子的话,如果那牌子的笛子真是烂得不行,她也会不客气地实话实说的。至于会不会因此得罪了汪主任,她并没有考虑这么多。毕竟这只是她的一个副业,虽然收入不低,但若是因此要她违反自己的原则,却是别想!
“我们现在就走,小陈老师,你要不要收拾一下?”汪兴德对着陈悦说道,但看他此刻脸上的表情,那是就差写着“我现在就想走”这几个字了。
本来就没多远的路,陈悦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拎起自己的随身小包,便跟着满脸焦急之色的汪主任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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