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孟微冬咳一咳,“我们的事,例如你怎么单身出门,例如你怎么出门都不与我打声招呼,若是遇上不测怎么办?”
青棠低头笑,“不测?大都督总不会说江湖险恶,怕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凭空不见了吧?”
“青棠,你出门为何不与我说,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
“大都督事忙,小女子不敢叨扰。”
霍青棠说完就勾着头往船舱里走,还没走出半寸远,就被人扯住了,孟微冬拽着霍青棠手臂,“青棠,我再说一次,你不要随意乱走,如果你再这样毫无拘束,那我立马把你讨过来,让你去大都督府里住着,你要闲逛,就在那后园子里逛。”
“你!”霍青棠猛然抬头,“孟微冬,你怎么这么蛮不讲理,我去哪里与你何干,我爱去哪里去哪里,与你究竟有甚么关系?莫名其妙!”
话到此处,孟微冬反而不生气了,他点点头,“好,你不听话,那我将你家里那个废物从船上丢下去,反正江上风大浪大,死个把人也是常事。”
“孟微冬,你有病!”青棠咬着牙,牙齿都‘咯咯’作响。
孟微冬瞧南济,“那个讨嫌鬼在哪里,把他丢江里去,霍姑娘为他和本督吵了好几次架,本督心里不大高兴,丢他去江里喂鱼。”
“是。”南济低头就走。
“喂!南济,你不要丢他,南济!”南济不理青棠,只管执行命令,青棠喊不通南济,只得扭头看孟微冬,“大都督,我错了。”
男人略垂着头,“错了,错哪儿了?”
青棠拉开披风,一屁股在小桌下坐了,嘴里嚷着,“我错了,错了,我不该出门,不该出门只带一个丫头一个车夫,下回我要把全苏州的百姓都请出来,替我保驾护航......”
“鬼丫头”,孟微冬跟着坐下,又斟了一杯酒,说:“你错在无拘无束,你想去凤阳就去凤阳,凤阳是那么好去的?你知道凤阳府是甚么情况,你又知道凤阳的知府是何人?你觉得自己读了几本歪书就能帮史纪冬治水了?”
青棠被哽住,“我......”
男人倒一杯清酒给她,“会喝酒吗?”
青棠摇头。
“那就学着喝。”孟微冬递杯子过去,“你一个女孩子初出茅庐,胆子忒大,你带的几个人一个比一个不顶用,你那丫头从我出现就没出来说过一句话,可见是个不顶事的,懦弱。诶,你以前身边的那个呢,那个机灵些,相貌也好些......”
“人家相貌好些你都知道?”
“漂亮的女子本就容易被人记住。”孟微冬笑,“这是吃醋了?”
“有毛病!”青棠睃孟微冬,“她嫁人了。”
“嫁谁了?”
“我爹。”
南济在船头看着,这大好的月夜,大都督与霍姑娘相谈甚欢,看来是有谱了。诶,怎么又不说了,大都督生气了?
孟微冬酒杯重重搁在小桌上,“霍水仙?”
许是孟微冬的声音太过沉重,语调又太过严厉,青棠侧了侧身子,“嗯,这是我的意思,不是我爹要娶的。”
“你的意思?”
孟微冬一双精明的眼睛扫过来,青棠清清嗓子,“大都督不要生气,是我的意思。我爹前些日子迷上了扬州鸣柳阁的黄莺姑娘,我原先是不同意的,但黄莺姑娘有了身孕,璎珞是个妥帖人,她人很聪明,也有分寸,我才想着让她去照顾我爹......”
“荒唐!”孟微冬盯着霍青棠,“你一个未嫁的丫头,成日里替霍水仙操心他的妻室,简直荒唐!”
此事越解释越扯不清,青棠索性不说话了,待孟微冬发了牢骚,也就好了。孟微冬饮了一杯寒酒,才道:“乱七八糟,霍水仙这人这样夹缠不清,难怪晗儿......”
青棠扭过头去,看江上昏黄的月,女孩子神态静谧,再无一句话,孟微冬去拉她的手,“青棠......”
霍青棠叹口气,“大都督,这都是我霍家的事情,霍家究竟过得怎么样,与大都督又有何干系呢?再说了,大都督说我爹爹生活乱七八糟,可大都督自己呢,大都督后院里的夫人能从城门绕护城河半圈,那又怎么说?”
女孩子仰起头,“我爹爹是个很好的人,他很温柔,也很善良,除了不如大都督这般高高在上,我觉得他是很好的,他就是有错,也是心肠太软弱了些。”
孟微冬冲南济招手,“通知密云过来,以后就跟着霍姑娘。”
南济点头,青棠侧目,“谁是密云?”
孟微冬道:“你身边这丫头不行,一不够忠诚,二不够体贴,你在这江边坐了许久,她都没来嘘寒问暖一声,这样的丫头要来何用?再者,你家那管家倒是衷心一片,可他是个男的,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终日带个男人出门像什么话?我给你另找个丫头来,你回去以后就说是半路上买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