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你猜猜是谁?”
“是谁?”
渔石拿出一张帖子,“喏,你识字不,这是漕运总兵官大人上门,漕运总兵官陈瑄陈大人亲自上门呐!”
璎珞站直了,正了正声气,“来了贵客你也别跑,你就安安静静的等老爷出来,你再这样吵,当心黄莺他们母子与你过不去。”
渔石捏着帖子走远了,璎珞回头又冲那婆子笑,“您先别走,府里蒸了点心,您包一点回去吃,就说是我吩咐的。”
说罢,又从园子里招一个丫头过来,“去厨房拿几块点心给婆婆带回去,去吧。”
打发了那几人,璎珞扯起裙子就往外头大门上走,陈瑄已经等得不耐烦,顾惟玉在他身后站着,那位小吏更是尴尬,“这霍大人平日里也不这样,不知今日怎么了,这头许是府里有事,所以才......”
正说着,大门就开了,一个穿银红坎子的年轻妇人走出来,这妇人年纪很轻,头上也没戴多余的首饰,唯独簪了一根珍珠簪子,上头垂着四颗珠子,另一边戴了一朵花,瞧样子是朵纱堆的绢花,“你们......”
璎珞一开口,就瞧见了外头的顾惟玉,显然顾惟玉也认识她,早在旧年的寒山书院里,顾惟玉就见过璎珞好几回,那时候璎珞替霍青棠提着杂物,下雨那回,就是璎珞给霍青棠找的伞,还有早前在得月楼,也是她跟着霍青棠的。
顾惟玉开口,“璎珞姑娘,你......?”
“小妇人已经嫁人,当不起公子这一声姑娘。”
璎珞上前一步,“顾公子,能否借一步说话?”
陈瑄回头瞧了顾惟玉一眼,璎珞出门来,指着旁边柳树下,“顾公子,请移步。”
顾惟玉瞧璎珞,“璎珞姑娘,你什么时候嫁了人?”
“就范家姑娘出嫁之后,二月里,我随太太回了扬州,便嫁进霍家做了姨娘。”
璎珞低头笑,“大姑娘对我很好,我脱了籍,又认了史家的管家做义父,我做了良家子,嫁进来就是良妾。”
顾惟玉点头,“那璎珞姑娘想同在下说甚么?”
璎珞抬头看顾惟玉,“顾公子,我家姑娘喜欢你,早在书院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她喜欢的人是你。她原本是很快活的,后来她中了那甚么宝珠茉莉的毒,打那回之后,整整小半年,她都郁郁寡欢,直到,直到她偷跑着去了南京城,回来就不一样了。顾公子,我希望您能待我家大姑娘好,她是个好人,真的。”
顾惟玉笑,“璎珞姑娘你放心,我会的。”
“不,你不知道。”璎珞摇头,她吸一口气,“黄莺生了个儿子,就方才,她生了个儿子。黄莺和大姑娘是有仇的,当初大姑娘拿鞭子抽过黄莺,后来大姑娘为了不让她进门,又把柳姨娘请进门,如今,如今......”
话也只能说到这里,霍家的大门开了,霍水仙亲自迎了出来,璎珞挪开脚步,站去霍水仙身后,顾惟玉跟着陈瑄,陈瑄还特意回头看了自家女婿一眼。
陈瑄与霍水仙进了书房,两人在里头说了许久,没人知道他们在说些甚么,顾惟玉在园子里站着,璎珞端一杯茶过来,“顾公子,失礼了,今日府中的姨娘生产,家里乱,您莫见怪。”
顾惟玉颔首,略微朝园中景色看了几眼,璎珞自嫁人后,越发善解人意,她笑一笑,“大姑娘就是在这园中长大的,夫人去得早,她长到五岁,老爷娶了新的太太......”
璎珞同顾惟玉说旧话,等陈瑄从霍水仙的书房里出来的时候,日头都斜了,霍水仙本要留饭,陈瑄摇头,“府上本就事忙,是我叨扰在先,霍大人留步,陈某人就先走了。”陈瑄还留了一锭金元宝,说是给霍府的贺礼。
待顾惟玉与陈瑄二人从霍家那个二进的宅院里出来,陈瑄一张纸就甩到顾惟玉怀里,“喏,你那一艘船的香料,人家还给你了。”
纸上是放行令,上头既又霍水仙的官印,也有他的私印,陈瑄背着手,面色沉沉,“鬼话连篇,你这小子鬼话连篇,竟然串通了外人来骗我?”
顾惟玉折了那张纸,出口问道:“岳父大人这是何意?”
陈瑄回头瞥自家女婿,“我问你,你说的霍家丫头可是这一家的丫头?”
顾惟玉点头,“不错。”
“哼”,陈瑄冷笑,“霍水仙说了,他家的丫头好得很,根本没有甚么不正常,不止容貌不变,就连行为都是正常的。你倒是会编故事,造这么一个鬼上身的故事出来,我看你真是被那丫头迷了眼,鬼上身了!”
顾惟玉向来是个再温柔不过的人,这头陈瑄跟他发脾气,他也不说话,陈瑄自己说了几句,见身边的人一声不吭,更是烦躁,“你到底是个甚么意思?”
“岳父大人息怒。小婿理解岳父大人的心情,岳父大人是不敢相信小七还魂之事。”
顾惟玉说话礼让,让人如沐春风,“小婿初初听闻这件事,也是坐立难安,借尸还魂之事太过奇异,这等难寻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小七身上。可岳父大人想想,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原先的那位霍家姑娘是个不学无术性情暴戾的小娘子,怎么会一夜之间就变了一个人一般,这原本也都是解释不通的事情。再者,霍大人说自家女儿无异样,可霍大人是父亲,霍姑娘是个姑娘家,姑娘家有了变化,父亲不一定能察觉的,霍姑娘自幼丧母,霍大人即便关爱再多,也未必能全然了解霍姑娘究竟有了甚么转变。”
陈瑄沉着眉头,“你有何证明她是小七?”
顾惟玉转过身来,“岳父大人错了,并非小婿能否证明霍姑娘是小七,岳父大人与小七血脉相连,她究竟是不是小七,答案都应当在岳父大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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