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世子殿下……”
“好了。”陆冲轻叹一口气,“你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可惜,再好的暗桩,只要有所行动,终究会露出破绽!而这种破绽,一次就够了!”
“你还记得狄青么?”陆冲缓缓说道:“两年多前,也就是白冷泽初次来平津王府的时候,他离开时,是你派了狄青去追杀于他,是也不是?”
于禁沉默,但脸上神色已经不似之前那般坚定。
陆冲接着说道:“狄青身手不错,那时候白冷泽不过初入武道,要杀白冷泽,那狄青确已足够。可惜,你低估了狄青,也低估了白冷泽!”
“狄青本就是被你们逼迫来的北地,心有不甘。他以前在南地都做到了都尉,来我平津王府做一名护卫,确实是委屈了他。但他却不似你这般心冷,我待他如兄弟,他会愧疚,会知恩图报!所以当日他宁愿被白冷泽杀死,也不愿动我兄弟一丝一毫!”
“所以,是狄青供出了我?”于禁脸色有些难看说道。
“不是。”陆冲叹了口气,“他到死都没说什么,之所以会发现是你,完全是我的猜测。狄青失踪后,你身为护卫长,却不理不问,这本来就值得怀疑吧?”
于禁沉默。
“若只是如此,念在你伴随我左右十几年,我依旧不会揭穿你,我依然会拿你当兄弟!只是今日你不该怂恿我去造反!”陆冲深吸一口气,痛心道:“我被囚禁在此,如何不气愤?只是父亲他依旧在北原,我尚不知父亲决定,若就这般草率的造反,那同样是断了父亲的后路,这么做,跟那建康的皇帝有何区别?”
“可除了这么做,卑职实在想不出哪里还有活路!”于禁抬起眼来,眼里没有愧疚,只有期许:“世子殿下!我虽然是建康派来的暗桩,但这些年来,却未曾做过半件对你,对王上不利的事!即便那次派狄青去追杀白冷泽,也是因为卑职预感到,这位白公子的到来会打破本来就脆弱的平衡,致使北地跟建康反目!”
“他是我朋友。”陆冲摇了摇头,“你不该对他出手。”
于禁沉默一阵,开口道:“世子殿下,你要杀要剐,于禁绝无二话,但是今夜还请您离开这平州城!陛下的目的绝不是夺了平州城和北地这么简单,他是要逼死王上和您!”
“我知道。”陆冲将手中未雪刀收回,归鞘,“但那又如何?”
“殿下!我从太子身边的人那里重金买来了一条消息,皇上在朝堂之上痛斥平津王止步不前,延误军机,说他误国,已经下了圣旨,要他卸下兵权,孤身去建康面圣!若今夜您不走,不出关去将这里的一切告知王上,万一王上南下,那事情便再无转圜之机!”
陆冲叹了口气,转身看向窗外,“你以为这一切,我父亲会猜不到?”
于禁语塞。
“为人子,首孝悌!一切全凭父亲安排。他要造反,我便在这里自杀,绝了他的后顾之忧,他要去建康送死,做儿子的随他去死便是!”
陆冲看着皎洁的月光,脸色平静,跪坐在地的于禁却已经是满脸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