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州城一把大火烧成白地,这是温其凉没有想到的,无论怎么说,当初陆平津也曾救过他一命,眼睁睁看着自己这位同乡一生的基业被烧毁,温其凉心有不忍。
但也只是心有不忍。萨纳尔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清楚,就算自己求情,这火还是要放,这满城的百姓也还是要杀。
萨纳尔脸色平静的看着平州城付之一炬,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自此以后,我大隋南下再无阻碍。”
然后就调转马头,朝着南方行进。仿佛那熊熊燃烧的北地第一雄城,只配做他的背景。
近百万蛮人南下,浩浩荡荡朝着大梁最后一道门户进发。
一路上,温其凉一直未曾开口说话。他当初投靠大隋,带兵南下,为的无非是向建康那位皇帝讨一个公道,平州城那场屠杀是他始料不及的,如果可以,他只愿意攻城略地,不愿枉造杀孽。
然而有些路一旦踏入,便没了选择,尤其是复仇这条不归路。
大军南下,萨纳尔突然停住,转脸朝着东方看了看,嘴角掀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如果我记得没错,北地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门派吧?”
温其凉回过神来,赶忙答应一声,“是,北地尚武,大大小小的门派如星罗棋布,散步在次,已经延续几百年了。”
萨纳尔点了点头,突然抬起手,“平州城都破了,北原城也是掌中之物,不如你我分头行动,你带大军继续前进,攻打北原城,我先去会会这些门派,或许还能见到几个老面孔也说不定!”
“我记得上次来时,这些门派可是给了我不少的惊喜呢!”
说这话的时候,萨纳尔声音一片冰冷,显然他说的这“小小的惊喜”,不会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温其凉看到了萨纳尔眼里闪过的一抹冰冷,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躬身答应。
……
荡剑宗中,田碎黎坐在开平峰顶,双目半睁半闭,双手轻轻按在膝上放着一把普通剑上。
那柄剑长三尺一寸,剑柄乃是用两片木片加麻绳简单缠绕而成,十分普通,而且那些麻绳已经有些老旧,甚至因为长时间的摸索,侵染汗水,变得有些滑腻。
这把剑普通归普通,但他用了几十年,反倒是最为顺手的一把剑。
太阳升起,一缕阳光照射在田碎黎身上,那柄普通的钢剑反射着阳光,难得的显露出几分峥嵘。
到他这个境界,剑的良莠其实已经无关紧要,重的反倒是一个悟字。
悟性好的,或许几日参悟,剑术上就进境飞快,而悟性差的一些,或许一辈子都只能踏步不前。
一直闭目打坐的田碎黎突然睁开眼睛,那双眼睛透过重重云层,一直望到了荡剑宗外。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田碎黎长叹一口气,站起身来。
他仔细的将长剑收好,足下一点,身体朝着山下飞掠而去。
荡剑宗山门之上,两位守山弟子打了个哈欠,似这等熬夜最是伤神,两人揉了揉熬红了的眼睛,活动了活动酸胀的肩膀和双腿,正准备叫人来换班,却突然看到远处一道黑线急速涌来。
这两位守山弟子都是半年前刚来荡剑宗的新入门弟子,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一下子愣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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