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林氏也笑,“继业送她来时,我都以为是男孩子,心里还琢磨着,我那表侄女,明明就生一个儿子啊,哪里冒出来的小儿子,搞了半天,原来竟是个丫头!”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白玉良笑,“最要命的是,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个混小子!想想师奶奶当年,为了让她明白自己是个女娃儿,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呢!”
“我那时,为了调教她,这把头发,都快熬白了!”林氏想到苏青鸾儿时情形,又笑又叹:“继业那父子俩,图省事,把她带到西关,当个男娃儿训着,我好不容易才轴过来!可这刚轴过来,又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早知道会这样,当年就不轴了,就让她当个混小子好了!”
林氏一向把苏青鸾当自家女儿宠着,此时见到她虽然开心,可想到她遭遇的憋屈,还有目前的处境,说着说着,不由悲从中来,喉中哽咽,目中含泪。
“娘,大家正高兴着呢,你说这些做什么?”白清寒连忙打岔,“快别说了,做饭吧!”
“是,你看我,我说着说着,就瞎扯了……”林氏揩揩眼泪,转身摸过菜刀,在那里当当当切起菜来,然而心里到底还是难过,一时之间,又哪里抑制得住?
“姑奶奶!”苏青鸾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安慰道:“好了,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活蹦乱跳的,不是什么事都没有?顶多就是嫁错个人嘛,等有机会我休了他,还不是照样自由快活?”
“你这臭丫头!”林氏伸指戳她额头,“那时只担心你改不过性子,要做男人,不想这一改,还改得那样惊天动地的!你到底是怎么看上那孽障的啊?那萧长安他母后便是个尖酸刻薄的人,他又能好到哪里去?就他小模样,连我们家寒儿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呢!”
“娘,干嘛拿我比?”白清寒生怕她再说错了什么话,忙出言阻止。
林氏叹口气,还想再说什么,衣襟被一只小胖手牢牢捉住,却是小豆丁,正一边吃着糕,一边眼巴巴问:“姑奶奶……饿……吃饭饭……”
“这嘴里还吃着呢,又饿了?”林氏笑起来,“另外,你姑姑叫我姑奶奶,你得叫姑太太!”
“不……太……抬……”小豆丁费力的叫出这个吃饭,下面继续顺畅说:“吃饭饭!”
“好!我们吃饭饭!”林氏俯身亲了他一下,“你先饭桌前等着,姑太太马上就开饭了!”
这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大家笑闹着聚在一处,仿佛重回当年,一派欢乐喜庆。
苏青鸾带着小豆丁在云谷吃了饭,又玩了一阵,怕那边散场,萧长安等不到她又要生气,便又急慌慌的赶了回去。
不想,回去后那讨论会仍未散场,倒有越来越投机的感觉。
她家父兄不知在跟萧长安说什么,一边说还一边写,那三颗脑袋,都快凑到一堆了,三人神情俱是认真专注,哪里还有半点水火不相容的模样?
苏青鸾坐在一旁,默默看着,不知不觉间,已是日头西斜。
“父亲,玄奕,这太阳快要落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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