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的脊背处,靠近脖颈下方,一朵妖艳红花,赫然在目!
“这花……好生眼熟……”赵宗方喃喃道。
“自然眼熟!”苏青鸾笑,“昨日赵大人勒死郑薇时,应该也是见过的!”
“啊,是了!”赵宗方用力点头,“就是郑薇身上的!若非青峦兄提醒,我倒忘个干净!只是,青峦兄,你怎么知道她身上有这印记?”
“因为,到目前为止,我已是第六次见到这朵花了!”苏青鸾回,“我对这朵花,印象十分深刻,所以,昨日你拖着被处死的郑薇过来,请我和师父过目时,我一眼便又看到了她颈后的那朵花!”
“这花,到底是什么意思?”元允帝此时也觉问题严重了。
如果说,原来只是猜测,法明可能在这皇宫中不止安插了一个耳目,那么,现在就算是确证了。
“这是法明身边死士的一种标志!”苏青鸾回,“我第一次见到这朵花,还是在我五六岁时,皇上知道的,就是那一次,在青湖别院的密室,那个时候,法明身上,就佩戴着这么一个黑色方形吊坠,吊坠上,刻着的,便是这样一朵妖异的花!我对这朵花,印象十分深刻,因为……因为那朵花,常常会用孩子的鲜血浸泡……”
苏青鸾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连声音也变得哽咽。
然而,这一次,她说的,是谎话。
她第一次见到那种花,其实是在顾思瑶身上,她曾经用那样一个令牌,去召唤法明座下的杀手,来刺杀自己。
但是,为了让元允帝意识到法明的可怕,也为了把萧长安顾思瑶拖下水,她说出这番谎话时,几乎是流畅至极,眼都不眨。
事实证明,有的时候,谎言比真话还令人信服。
她的眼泪,令元允帝忆起当时踏入密室时的惊悚震动,他心里的阴影更深了!
“那后来呢?又是在哪里见过?”元允帝追问。
“在明王殿下最心爱的女人顾思瑶身上!”苏青鸾回,“她有一个黑色令牌,那令牌,跟当年法明身上的吊坠,几乎是一模一样,那朵红色的妖异的花,更是别无二致!她的脖颈后,也刻着这么一朵花……”
“顾思瑶……”元允帝双拳紧攥,“就是那个,令长安神魂颠倒的暗娼之女,让他不惜屡次顶撞朕,违背朕的意愿,也要迎娶的那个女人?”
“正是!”苏青鸾用力点头,“明王殿下对她是言听计从,十分宠爱,不管她说什么,明王都笃信不疑,不管她要明王做什么,他都绝不违逆!明王殿下是什么人,臣女不太了解,可是,却也知道,他是杀场宿将,是皇上十分看重的皇子,是京中万千贵妇青睐痴恋的美男子,这样一个人,如何会成为一个女子的裙下之臣?不,不是臣,确切的说,他现在对她所做的事,都可以称之为奴了!”
这番话,是苏青鸾经过反复考虑,才说出来的。
她刻意夸大顾思瑶的作用,让元允帝以为,自已的儿子,是被法明用美人计控制了,才会出现种种古怪行为。
这种说辞,对元允帝来说,比较好接受。
皇上的儿子再蠢再坏,也不是别人能够随便指摘的。
但是,把这个锅扔给顾思瑶来背,一切就简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