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她吗?
真是的。
杨长英笑着看他一眼,挑挑眉,“怎么,觉得我瞒着你,生气了?”
“怎么会,我知道姐姐肯定是有理由的,不过,不管姐姐怎么做,我都支持姐姐。”
他站在杨长英身旁,小小少年虽然脸上还带着稚嫩,但身高却是已经和杨长英一样高,甚至,还要隐隐高出杨长英那么一点,此刻,他双眸灼灼,一脸凝重的看着杨长英,认真的不能再认真,“姐姐,我绝不会生你的气的。”不管任何时侯,任何事儿。
最后一句话是杨长同自己在心里头说出来的。
事实上不管是多少年,哪怕是杨长同的位子坐到了一品,他也的确是时刻以杨长英为尊。
……
杨平程暂时居住的小院。
这是一间客栈的一个单独小院,住了他们一家五口,再有高氏带的几个贴身丫头,杨平程的小厮等,可以想像的到这里头的空间有多紧张了,但就这样的住处还是高氏过来以后直接拿了银子租下来的,要知道当初杨平程进京的时侯高氏可是给了他五百两的银子,等到高氏被接过来的时侯,杨平程主仆就差没被人家客栈给赶出来了。
欠了足足一个月的银钱。
高氏看着杨平程的惨境,一路上欢喜雀跃的那一颗心啊,可是沉了又沉的。
但她人都到这里了,还能怎样?
只能压下心思的安排,周旋着,最主要的就是住处。
夫妻两人倒是仔细商量过了,想要买一处院子来的,可到头来不是没瞧中,就是瞧中的太贵,最后,两个人商量着只能先暂时租个院子住着,至于那些丫头下人,只能是挤挤了,就是这种单门独院,他们因为人多租的是一个略大些的,有十几间的屋子,一个月都要十两银子了,不过这些还在高氏的承受之内。
等到大家安顿下来,高氏自然是要问杨平程如今的情景:
她满腔欢喜的带着儿女投奔过来。
一心想着自己的夫君是当了官,她是抱着当官太太的目的来的呀。
可结果呢?
落差很大。
不过还好,杨平程最擅的就是哄人,再加上高氏到现在除了跟着杨平程也没有别的办法,夫妻两人已经是一条蝇上的蚂蚱,跑不了谁也蹦不了谁的,在杨平程的温柔小意的讨好下,高氏自然是又拿出自己的体己银子给杨平程出去打点,花用,用他的话就是他得结交人脉,寻找机会,就是广撒网,至于捕不捕的到鱼?
且侯着呗。
这一拿又是三百两。
高氏肉疼也没办法,只能回头仔细的盘算着自己手里头的银子,又暗自庆幸当初镇上和县城的几个铺子没有盘出去,但又担心留下来的几个小厮不中用,到最后还是嬷嬷劝她想开些,人都到了这里,离着那边好几千里地呢,想有什么用?再说了,依着姑爷这样的花费法儿,自家姑娘手里头的那些银子根本就禁不起他几天的花。
加上那些铺子也禁不住呀。
她小心的提点了高氏几句,不过都被高氏敷衍的转开了话题,便也聪明的不理提起这事儿。
何苦做这个恶人来着?
她却是不知道,高氏不是不清楚她这些话的意思。
这些道理她甚至心里头门儿清。
但是,她没有后路啊。
夫妻两人到了现在,她一路走到现在,除了支持杨平程往前走,走出一个前程来。
没有退路!
不过还好,杨平程待她还是极好的。
她之前还担心杨平程在这上京城染上一些男人的坏毛病,在经过几次拐弯抹角的盘问他的贴身小厮之后,得出来的结果倒是让高氏放心极了,夫妻同心就好,不就是钱么,大不了她多开几个铺子。
不得不说,高氏还是太天真了。
天子脚跟儿下的皇城,岂是她说开铺子就开的起来的?
就这样,高氏的心思渐渐稳了下来。
可惜,还没真正落地,就被从家里追着过来的杨方氏的出现给黑了脸。
但人都来了,不管?
杨平程没这个狠心,更是丢不起这个人。
老太太一来,这个家里头自然更热闹了,杨平程不好说什么,只能借口前程躲出去,可高氏不行啊,婆媳本就是天敌一般的存在,很少有真正的婆媳亲如母女的,不是没有,是很少,更何况高氏和杨方氏两人可是不对付甚久的,这同处在一个屋檐下,呵呵,那个热闹劲儿,别提了,好几次客栈的小伙计都被迫进来劝架。
不是别的,人家隔壁住的人嫌她们太闹腾,吵!
后来再加上杨平程的劝说,高氏为了一家子能早日摆脱这种局面,只能勉强和杨方氏和平相处,当然了,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说不定她好好的和杨方氏相处一段时间,让她在这里玩上一段时间,说不定她想家了,就会回去呢?
要是杨长英晓得高氏这心思,肯定会对着她呵呵两声。
然后表示,你呀,真的想多了。
人家这次来就是奔着一辈子贴在儿子身边,不走不走不走!
即然接受了杨方氏的到来,高氏便也平静下来,甚至还指派了一个婆子去照顾陪着杨方氏,逛街什么的,随便她,这天中午知道杨方氏又带着人出去,高氏也没在意,仍旧低头教着眼前的儿子描红——他们夫妻没个正经的住所,连给儿子请个师傅启蒙的事儿都不方便,还好就是杨平程自己就是个举人了,教个小孩子那是妥妥的。
不过,还是得重新换个大点的住处呀。
这里实在是太挤了。
她正在心里头盘算着呢,就看到杨方氏黑着脸走了进来,扫了一圈,应该是想找杨平程,没看到人,杨方氏也就当没看到高氏似的,在屋子里一个转身出去了,高氏眼皮跳了两跳,用力的捏紧了手里头的帕子,她,忍!
不过,两刻钟过后。
跟着杨方氏的那个婆子悄无声息的凑到了高氏的身侧,低语几句。
高氏猛的脸色大变,震惊之下手里头的茶都洒了,“你说什么?”那对小杂种也跟着来了?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