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残忍的要求他的时候。霍靖棠的心还是被狠狠地撕裂了。他的眉峰紧紧地收紧,眸光变幻莫测,堆积着浓重的黑色。
“妈,你好好休息。”霍靖棠只是淡淡道,“我送她出去。”
“靖棠!”白沐兰也惊讶地盯着忤逆她的儿子。
而秦语岑低敛下了羽睫,捡起被扔在地上的可怜的保温桶:“靖棠,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再也不做一秒的犹豫和停留,默默地离开了这里。
霍靖棠追了出去,在病房外扣住了她的手腕,他眉眼间都是深深的倦意,声音也有几分的嘶哑:“岑岑,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一定会治好我母亲的心病,她说什么做什么你都多多包涵,她现在只是一个病人。”
“没关系,这真的和你没有关系。是我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可我并不觉得那些话过份,只是她不敢面对而已。只是你依然相信我,我很开心。”秦语岑浅然含笑,“你不用管我,我还没有脆弱到倒下,只是你这些日子身心都累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好好的休息,别让我担心。”
霍靖棠定定地看着她,把她的一颦一笑都尽收在潭底,都刻在自己的心版上。
“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秦语岑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抬手在脸上摸着。
“没有,你很美。”霍靖棠觉得她从外表到内心都散发出一种很柔和的光芒,让她整个人都更美,美到心碎。
他的手掌抬起,掌心略带着薄茧摩挲着她细嫩的脸蛋。因为他的亲密动作,而她眸中的笑意更深了,低下的羽睫像是卷翘的羽毛,在眼下扫着淡淡的阴影。
“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说甜言蜜语?”秦语岑伸起指推了一下他胸膛,却感觉到了坚硬,“是病,得治。”
霍靖棠被她可爱的模样给逗笑了,这段时间处于高度紧绷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放松了下来。他的笑声是从胸腔里震动发出来的,所以十分的浑厚愉悦。
“岑岑,有你真好。”霍靖棠轻吻着她的指尖,眸间浓情脉脉。
这样温柔的眼神可以融化任何一个女人的心,而秦语岑自然也不例外,因为她早就在这场爱情的漩涡里迷失了自己。她多想这样一直沉醉于他给予的疼爱中,多想一直都待在他的身边。想过最坏的打算就是他的父母一直不同意,那么她可以不在乎青春,不在乎等待,她会一直这样坚守下去。可这不是简单和不接受的问题的,是强烈的阻止和拆散!还用最最残忍的自杀,这让她再也没有立场用等待的名义去赢取胜利。
她想离开吧,对自己而言,只是一种分开的痛苦,她并不会失去,因为她拥有了他的爱,这也是一种满足。而他却在夹缝中苦苦的挣扎,他承受的痛苦远远大于她的,既然他们的相爱已经是痛苦大于快乐,那么分开是最好的选择。
她想过,也许时间会带走一切痛苦。
舍不得,舍不得,有时候却不得不舍得!
霍靖棠送走了秦语岑后回到了病房里,白沐兰看着去而复返的儿子,心中气焰不小:“靖棠,你和她说了吗?”
“妈,你若是再这样,那么我会让你失去你最在乎的我!”霍靖棠的声音里透出淡淡的疲惫,也的冷冷的警告,“所以你不要再逼我,因为我并不想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和你硬碰硬!我尊重你,也请你尊重我!”
“你什么意思!”白沐兰的头抽疼着,唇瓣都失去了血色。
“就是这个意思!”霍靖棠挽起衣袖,不知道从哪里取出的水果刀,眼睛也没有眨一下的往自己的手臂上划上一刀,顿时鲜红的血水从皮肤里冒了出来,顺着手臂就流淌而下,经直线的方式滴落在了地板上,积成了一滩渍。而他却一点也不在乎,好像那血并不是从他的身体里流出的,“妈,下一次可能就不手臂的,可能是手腕,可能是颈子,也可能是心脏!”
白沐兰呼吸急促,眼瞳碎裂。她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你竟然做这么愚蠢的事情!你疯了!”
“是!”霍靖棠笑着回答她,“我是一个男人,我也很鄙视用这样的方式来得到我想要的。但如果这是我可以唯一能挽留住她的方式,我就已经不在乎是不是卑鄙!您不也是这样残忍的对我了吗?我想我也可以用我的命让你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