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骗我?”
陈桂秀却笑了,明明和叶绮云差不我的年纪,可是她却没有叶绮云保养得宜,眼角多了好些褶子,扑了一层厚厚的粉也没有盖住:“叶小姐,明明骗我的人是你。你答应过我会到医院里来看我的,我等得那么辛苦,你却连面都不露。叶小姐看起来柔弱怜人,但是心思却不弱。我知道像我这样身份的人是不受叶小姐待见的,可好歹我曾经也算是帮过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所说的重要的事情,可是和叶小姐的名誉有关。”
叶绮云冷冷道,“你那天受伤,该检查的都检查了,该出的费用我也出了,我不欠你们什么,也就没有必要再见。至于你说的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要以为看我好骗,就可以随便唬我。我可不是被人骗大的!你也最好自重一些,若是想因为车祸的事情再纠缠不休,我可不介意让你吃些苦头。在首都我想对付一个人也不是难事。”
叶绮云威胁着陈桂秀,以为她是想借车祸的事情而再对她纠缠,还想借机敲诈。她虽然不介意用钱处理很多事情,但也绝对不会一而再三的纵容这样贪得无厌的人。
“叶小姐,你真的错了,我并不是因为车祸的事情而纠缠你,我说有重要的事情就是要重要的事情,我也知道你叶家和你的夫家唐家在首都是有钱有权,你要对付我真的很简单。所以你就当和我聊天,听听我要说的事情,我说的不对,你马上让我滚,我没意见,如果我说对了,你可得加倍感谢我,怎么样?”陈桂秀笑得自信,似乎胸有成竹般。
叶绮云也不觉得叶陈桂秀是在开玩笑,这和第一次遇到她时给她的感觉一样。虽然她说的那些话她一点记忆都没有,但却在她的心里掀起了异样的感觉。她无法否认她真的是动了心思。她慢慢坐下来,神色严肃:“那我就勉为其难当个故事听听。”
“绝对让叶小姐满意。”陈桂秀见叶绮云坐了下来,心里自然是欢喜万分,然后她招呼着服务生,点了杯咖啡,“要最贵的那种,对。”
叶绮云不悦地蹙眉,陈桂秀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很讨人嫌。
“叶小姐,让我想想该从哪里说起来。”陈桂秀酝酿着,也回忆着过去的事情,顺便也等待着咖啡。
叶绮云也有耐心等着,直到咖啡上来,陈桂秀迫不及待地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口气,才开口:“叶小姐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你仔细想想,二十年前,在京港市的临县一个小渔村里,你当时饿晕在了我家门前,是我救了你,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叶绮云努力地回忆着,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我说过我从小长在首都,出国念的书,根本没有去过你说地方。而且我怎么可能饿晕在你家门前,真的是荒唐!”
“叶小姐,你被我救了之后,我看你可怜,就收留了你。你为了感谢我,还送了一个玉佩给我,不过被我婆婆拿去了。”陈桂秀想到叶绮云拿的那块玉佩就知道很值钱,只是可恨的是在秦老太婆手里,“如果给你看,你能认出来吗?”
“我的东西我自然能认出来。”叶绮云点头,“不过我你说的这些我并不能让我相信你。”
“这些都不是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叶小姐当初晕倒时已经怀了五个月的身孕了--”陈桂秀压低着声音,却依旧清晰的一字一字传进了叶绮云的耳朵里,像是一个晴天霹雳打来,让她措手不及,完全的僵坐在沙发里。
叶绮云感觉到自己被羞辱了,她当时就打断了陈桂秀的话,白皙的脸上憋着红晕:“你胡说什么!你再胡说我就让人撕了你的嘴!”
她那个时候怎么可能怀有身孕,怎么可能?
“叶小姐,你别激动!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敢在你的面前胡说!”陈桂秀急忙安抚着情绪失控的叶绮云,“你冷静点听我说好不好?你在我们家住到孩子出生,你当时生了一个女儿。可是你却在生了孩子后满月后就要离开,说最迟会在一个月后来接孩子的。我们家都是老实人,信了你,孩子就丢在了我们家,直到现在你都没有来找过孩子。若不是我这一次在首都遇到了你,还以为你已经……没想到你已经嫁了有钱人。”
叶绮云听得脑子里发胀生疼,脑海里似乎有许多混乱的画面一闪而过,却什么都没有看清,也记不得陈桂秀说的事情。她伸手揉着额角,难受得闭起了眼睛,暗自深呼吸。
“叶小姐,我发誓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绝不虚言!”陈桂秀还举手表示,“你该知道生过孩子的女人,小腹上都多少会有些妊娠纹。你不会不懂吧……”
叶绮云的身上的的确是有妊娠纹,并不是太多,但父亲和唐勋都对她说过她和唐勋是有过一个孩子的,只是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非常可惜。可是现在陈桂秀却说她曾经生过一个女儿!那么父亲和唐勋与陈桂秀说的话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的!这么多年来她从没有怀疑过父亲和唐勋所说的话!而此刻,她也没有事由去怀疑自己的亲人,而去相信陈桂秀的话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她在知道自己有一个女儿,现在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地时候,心里却有一丝的窃喜呢?她不是没有孩子的女人,不是不完整的女人,她是有一个女儿的!只是为什么她的女儿却没有跟着她呢?当初,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连自己有一个女儿的事情也忘了?忘了说好去接走她,却这样残忍的把她抛弃了二十多年呢?
叶绮云想到这些时,更是让自己惊讶的是,自己已经在潜意识里选择相信了陈桂秀的话吗?
不,不是的。
那是因为她太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所以才会动摇了自己的信念,才会选择相信的是自己有一个女儿。
“既然你说我有一个女儿,那么她现在在哪里?”叶绮云缓缓睁开了闭着的眼睛,眸光清亮,紧紧地盯着陈桂秀。
“叶小姐想见她?”陈桂秀觉得叶绮云已经有百分之五十相信她的话了,否则也不会问这个女儿的情况。
“只有见到她,我才能相信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只有这个方法,叶绮云才能确定。
“叶小姐,你想想你丢下她二十多年,你这说想就见的,恐怕也有心急了。况且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另有其人,你突然出现,她从心里上也无法接受。你也得让我给她做做思想工作,说说这事儿,让她有一个心理准备是吧?而且这二十年来,我为了供她吃穿住行,上学工作,拉扯她到这么大对你这样的有钱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在我们这样的小渔村里可不容易。叶小姐一天都没有尽过做母亲的责任,这会儿也不能白白地把这些年的辛苦给抹去了吧。”陈桂秀替自己抱着委屈,无非是暗示着叶绮云她这些年花的银子不能白花。
叶绮云是聪明人,一听说明白了:“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心,原来就是为了钱。”
“叶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若不是我替你看着养大了孩子,也不知道孩子早饿死在什么地方了。”陈桂秀努着嘴。
“在我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女儿之前,我不会给你一分钱,除非有让我相信的证据,否则一切免谈。”她叶绮云也不是冤大头,特别是她一点记忆都没有事情,不能凭她口红白牙说是主就相信。她也已经不是会容易受骗的小女孩子了,即便她真的很想有一个女儿,但也不会因些而掉进有心人的圈套里。
陈桂秀现在手里的确是没有什么可以有力证明自己真的话的证据。有,也只有那个叶绮云当年为了感谢老太婆而留下的玉佩。她已经躲了秦家人这么多年了,她难道要回去把那玉佩给找来?可是若不找来,叶绮云也就不相信自己,更不会给她钱了。
“那怎么样你才能相信我?”陈桂秀抿了一下唇,“你当年留的玉佩可以吗?”
“可以。”叶绮云认同。
“好,我回去拿玉佩,我拿到了就给你电话,希望你能到京港市来认。”陈桂秀决定就冒一次风险。叶绮云也点头同意。
“不过,这不回折腾,也要花钱耗力的,叶小姐,可否……”
陈桂秀话还没有说完,叶绮云便多包包里取了一叠现金给她,看样子,差不多有一万块:“这些钱够你路上用了。如果让我知道你骗了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陈桂秀和叶绮云达成了意见,她拿了钱便以最快的速度回了京港市。
与此同时,霍靖棠下班后准备去秦语岑,没想到她已经先一步到公司等她了。
他也就省了去接她的时间,从地下车库开出去,公司喷泉广场前的大马路上看到她站在那里。她穿着很素雅的一件白色的灯笼中袖的白色罩衫,一条粉底印花的包身短裙,长发扎成清爽简洁的驰尾,眉目安静,站在那里,独自成一道风景,所以会招蜂惹蝶。
霍靖棠看着那个向秦语岑献殷勤的男子,推开车门,走过去,自然地牵起了秦语岑的手。那个男子在看到霍靖棠时,脸色都变了,摸着后脑勺道:“原来是总裁……总裁的女朋友……哈哈。”
秦语岑见男子脸瞬间从晴天变成雨天,那哭笑不得模样,也觉得有些好笑。
“你是市场部的a组组长张亮是吧。”霍靖棠竟然报出了小小一个组长的名字,这真是让张亮受宠若惊,他愣了一秒,然后像小鸡啄米般点头,“是是是,我是。难得总裁记得我的名字,真是太荣幸了。”
“我记得非洲那边需要人手,明天你就过去吧。”霍靖棠说得云淡风轻,拉着秦语岑转身就走,只留下张亮石化在原地,完全不敢相信他们的总裁如此的睚眦必报。
霍靖棠和秦语岑一上车,他一秒都没有停留地开车离开。
秦语岑看着认真开车的他:“你真要把他发配到非洲去?这样公报私仇。”
“这就杀一儆百。”霍靖棠面无表情。
“其实他也没有恶意,就是好心地想载我而已。别把自己弄得像个暴君一样。”秦语岑替张亮说着话,张亮其实真没什么过份的言语和举动,就是好心办了坏事,踩到自己老板的尾巴了。
“我从不一个在意别人看法的人。”霍靖棠的确是这样的人。
秦语岑只能叹张亮倒霉了:“要不你就小小惩戒一下就好了。去出个差就行了。”
“下班不谈公事。”
霍靖棠没理她,开心开车,四十分钟的车程到了霍氏山庄。这不是秦语岑第一来,但总觉得好像不太亲近一样,和自己的距离好远一样。
停好车,霍靖棠牵着她的手步上了台阶,直过进门回廊,穿过大厅,来到了客厅。
家里很热闹,长辈几本都在,平辈的除了霍静柔这个大明星不在,连霍静娴和他的老公敖立远也回来了。
霍靖锋在霍靖棠进来后,第一时间目光就落在他的身上了。
秦语岑乖巧地叫过各位,然后阮丽芬就热情地把她给招呼了过去:“岑岑,来来来,到奶奶这里坐。”
秦语岑坐了过去:“奶奶。”
阮丽芬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日历本,正翻着,指着上面的日子道:“岑岑,你看,这是我和沐兰给你和靖棠选的日子,这个日子宜嫁娶,是大大的黄道吉日。沐兰,你说是不是?”
“妈,你说好便好。”白沐兰端着水杯,轻抿了一口。
“谢谢奶奶和阿姨这样费心,这些我也不太懂,但凭你们做主就好。”秦语岑的目光轻扫过白沐兰,觉得她虽然没有再反对她和霍靖棠,但也觉得他们之间并不像那些婆媳般相处亲密,总觉得是隔了着些什么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