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蹒跚着进屋把自己关到房里不出来,轻轻脱了衣衫,嘶~!那一拳真是极重,左肩乌黑一片,还好没有伤及骨头。从打完架回到屋里,桃花一直提着一口气,现在四下无人,松懈下来后,眼泪也哗哗的往下流,软软的坐在床上,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干了。
听到兰芝的敲门声一遍又遍不死心的响起,直到再也受不了,桃花不得不起身去开门,如果不开,相信她绝对会一直不停的敲下去。
兰芝硬推桃花上床,轻轻拉开她系得不好的衣衫,左肩乌黑的淤青显露出来。兰芝捂着嘴巴,泪珠儿断了线似的掉下来。
“忍着点!”边说边掏出一个布包来,放在自己的手背上试了试才放到桃花的淤青处。
“啊!”桃花大声尖叫,纵然是有了心里准备,还是被突然而至的刺痛弄得受不了。
“那小子的事你别管,多大的人还那么没用,让人打死算数!”兰芝的手轻了些,却并不曾停下,呜咽着数落她弟弟。
“都说了不关他的事,别人都欺负到脸上了难不成还要把脸伸过去让他打?哎哟,痛、痛死了,别弄了。”受伤的地方本来就痛,再加上热盐的刺激,桃花眼泪都痛出来了。
“要活血化淤,这是最好的法子。”兰芝丝毫不为所动,手里的动作一刻不停。“忍一时风平浪静,韩信尚且能忍胯下之辱,下回再遇到这样的事,还是先让一让吧。”
“忍字头上一把头,忍到不可再忍,自然是……”余下的话,桃花也说不下去了,兰芝是土生土长的大唐人,最底层的人自然有自己的生存法则。
说到底,桃花的行为以这个时代的标准来看,果真有些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味道。无论是跟闻香斋还是严霸王,真有些自讨的成份,乖乖的白送方子给别人,乖乖的让座位给别人,确实少些纷争。只是这样无底线的退让就真的就能活下来了吗?
“也不是所有的事,你忍他就行的。”那个放高利贷的孙扒皮,非逼着兰芝做小妾,这样的事总有人会遇着,如果当初没有桃花的出手,兰芝还能活吗?以她的心性,肯定是不成的。
是的,没有错。对闻香斋的报复至少惠及了街坊,对严霸王的出手给自己赢得了尊重。虽然惹下一堆的后遗症,那也只能说明自己还太弱小,是的,就是这个弱小,想要在这个人吃人的特权社会活下去,必须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
这个社会也有好的一面,至少人的情义很珍贵。在听说桃花和承志被人打了之后,丁义父子气愤非常,如果不是硬拦着,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出去被人胖揍了。不是桃花不看好他们的武力值,只是双手难敌四拳,那一伙人绝对是她现在的社会地位还惹不起的人。
桃花深深感觉到,自己之前的想法太理想化了。
一切的随心所欲,只能建立在绝对强大的力量上,否则,那就是一个笑话!即使在是标榜为法制社会的前世,那些为生活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的穷苦大众,仍逃不过蝼蚁般的命运,更何况在极度落后的封建社会。世道就是这样,按照它既定的轨迹一刻不停的运转,并不会因为你年纪还小就对你有特别优待。
变强!这成了桃花心中唯一的信念。
借助外力,是变强的最好捷径。只是目前为止,桃花接触过社会地位最高的人,就只有徐怀仁和萧老头师生。
萧老头人是不错,不过人家一介鸿儒,讲究的是满腹经纶。虽然生意做得也不错,但那只是大唐朝不歧视商人才弄的兼职而已,侧重于精品文物古玩。
她一个小女子,总不好学“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人人夸我潘安貌,谁知乌纱罩婵娟。”的女状元吧,毕竟那是戏曲里的产物,真正出现了在以男为尊的封建社会,第一条欺君大罪是逃不脱的,到时不要说变什么强了,直接一刀不知道还能不能重新投胎。所以能借助的力度有限。
徐家倒是树大根深,听说生意做遍大唐,家族庞大,朝中为官的士人也不少。
徐怀人小小年纪性格随和好相处,原本打算着,商人重利,只要许以足够的利益,趁机傍上他家的大腿,混个逍遥日子什么的,只可惜那家伙跑到上京去了,写信过来说今年一年都无法回到府城,看来是指望不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