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进府,听说文氏歇下了,这才转过头直奔喜房,他以为自家娘子可能会睡下了,站到院门口,发现里面亮着昏暗的油灯,他的内心突然一暖。
“少将军。”
于嬷嬷刚被青璃撵出来,今儿麦芽不在,她可以找麦冬聊会天,正要转身直奔下人房,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黑影,吓得她差点惊叫出声,等看仔细之后,她用手拍着狂跳不已的小心脏,乖乖啊,少将军从来都是悄无声息,这种雨夜很容易被当成鬼魂的。
“恩。”
淳于谙点点头,轻声应了一句,甩了下身上的水,再没有给于嬷嬷一个眼色,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这……”
被晾在原地,于嬷嬷一脸纠结,少将军衣衫都湿透了,会不会叫热水?她应该跟进去,还是在门外等待?犹豫一番,于嬷嬷快步跑到下人房,决定装作没看到人。
青璃正在想事情,听到有动静,以为于嬷嬷忘记什么东西,她一回头,刚好看到淳于谙关紧了房门,他进门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脱掉衣衫。
“夫君,你怎么回来了?”
青璃咽了咽口水,昏黄的油灯下,淳于谙**着上身,他不算很强壮,但是臂膀上都是纠结的肌肉,小腹前面是坚实的几块腹肌,上面还有几丛毛发,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格外性感。
“接你和娘去泗水城。”
淳于谙找了一条布巾,随意擦了擦身上的水渍。只是简单的动作,让青璃脸颊发烫,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魔头在诱惑她!
不自觉的,红晕爬上了青璃的脸颊,她略显羞涩地低下头,默念念清心咒,都是空间把身体改造成这么敏感,千万不要有欲念,男色害人啊!
“怎么了,不舒服?是不是下雨天凉到了?”
淳于谙的嗓音低沉暗哑,带着磁性,他的稍微转了一下脸的角度,露出棱角分明的侧脸。
青璃从侧面再次打量自己的夫君,他的轮廓深邃,五官立体,浓眉星目,头发被雨淋湿,服帖地在脑后,却很矛盾的给人一种疏狂的味道,或许是他身上的气场太强,让人无法忽略。
“不,不是。”
青璃倒了一杯茶,送到淳于谙的手里,成亲这么久,第一次表现出小媳妇的模样,“夫君,雨天寒凉,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淳于谙接过茶杯,诧异地抬头看了青璃一眼,这一看可了不得,自家娘子如芙蓉一样娇美的脸蛋上,带着醉人的红晕,如三月里的桃花,她的眼眸里带着迷茫的雾气,小嘴水润,如可口的樱桃,让他忍不住想要上前一口吞掉,身体上某个部位的野兽呼之欲出。
气氛中夹杂着淡淡的暧昧,青璃尴尬到想找个地缝,心底不停地念着,淳于魔头是她的夫君,她有什么害羞的!
“过来。”
淳于谙的动了动喉咙,声音越发低沉,他的眼神紧紧地追随自家娘子,连她的一个细微表情都不放过。
“恩?”
青璃犹豫了一下,站在原地没动,她有预感,只要她上前,这魔头一定会把她压在身下。
“过来。”
见自家娘子迟疑,淳于谙走了两步,占到烛台旁边,他的眼眸深深,盯着青璃娇俏的脸蛋,停顿了一秒,“三。”
又来这一套?青璃翻了一个白眼,淳于魔头对付桃花眼从来动是用这招,每次不守信用,从三跳到一,她转过头,思虑片刻,打不过这魔头,只能乖乖地迈了几步,不情愿的上前。
出乎意料,淳于谙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把青璃抱在怀疑,托着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
从冰凉到火热,在青璃觉得已经要控制不住自己,迷失在他的柔情中的时候,淳于谙喘着粗气,放开了她。
青璃有一种把他踹下床的冲动,进行到一半,戛然而止,让人不上不下的,十分可恨。淳于魔头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哼!
冷静片刻,淳于谙这才支起半个身子,把青璃搂在怀里,开始说正事。这次和夏家姐妹里应外合,没有浪费多大力气,也未损失多少人马,就占领了溧水城,给大秦有一个重大打击。
下一步,就要加紧攻打节奏,大周最好乘胜追击,展开快攻模式,以防止停顿一段日子,大周士兵太过安逸,心里有其他的心思。
溧水城是一个和平的地方,百姓们的思想也是如此,很容易影响到士兵。而大周已经进行到一半,不会只占领两座城池就满足,为了以后平定着想,必有一战。
溧水城下面才是最难攻克的城池,沛水城,虽然在大秦中部,这里的气候有点奇怪,靠海,有一个大港口,冬日也不那么寒冷,温度比较适宜。
沛水城物产丰富,大秦的粮食主产地,如果能攻克沛水城,就等于攻战大秦的一半,所以说十分关键。
这座城池的大秦百姓众多,全民皆兵,是最不容易攻克的地方,比京都还难打。连续失败了两次,大秦皇上绝对不容许有一点意外,必定会牢牢守城。
当初攻打泗水城的时候也艰难,最后还是靠着火药轰开城门,目前青璃正在加紧寻找纯度高的原材料,沛水城如果能攻克下来,相信大秦的士兵们一定会在心里上崩溃,没有凝聚力,人心向背的军队,很容易被城北大军拿下。
“耶律楚仁和宇文鲲定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究竟还有什么底牌没亮出来呢?”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青璃不算很了解对方,但是她相信,大秦那些人也不是饭桶,不然大周军队不会连年征战,对抗得艰难。
而且二人是小人,小人不必用什么正常手法,他们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
“拭目以待。”
淳于谙眼眸深处一道流光闪过,他不相信大秦黔驴技穷,耶律楚仁在大周经营多年,有自己的势力,即便是在北地,依然能掌控手下的人马,让其效忠,可见有两把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有点不好的预感,觉得有些东西超出了预期。
“我也是。”
难道这就是惯性思维?把敌人想得太过强大?或许这是人面对危险的时候所产生的警惕之心?
二人双手紧握,又一次想在一处。虽然连续占领大秦两座城池,淳于谙仍旧不敢掉以轻心,他要时刻保持警惕,以免中了对方的圈套。
“对了,夫君,季盼还活着吧?”
最近忙东忙西,倒是把这个人给忘记了,青璃轻轻地拍拍头,千万不能让季盼就那么死了,这种人必须活在世界上受折磨,为她曾经的所作所为赎罪。
“活着,活得很好。”
说起季盼,淳于谙面上少有的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一个女子,被人砍手,毁容,沦为阶下囚,日日受折磨,是个人也要疯了,恨不得求死,而季盼只是疯癫了几天而已,又吃好睡好,有时候还在挑逗看守的士兵。
“啊?”
青璃目瞪口呆,有些无语,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天啊,这是哪来的打不死的小强,真真是一朵奇葩!身体上的残缺和生理上的折磨无法损伤季盼坚强的意志,要不是这位是反面典型,她真想点赞。
书信送到南边沐阳,暂时还没有接到季悠的回信,她在想,如果季悠回来看到这一幕会是什么感受。
“你刚淋雨,还是沐浴吧,今夜留下来?”
青璃只不过是正常的询问,等她话出口,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有一点邀宠的意思。
“沐浴,不然你会嫌弃我。”
淳于谙站起身,换了一套衣衫出门打水,青璃在沐浴间准备干净的布巾,澡豆,等淳于谙进门之后,她低着头摆弄这衣摆,这种情况,她是应该出去还是留下来?
以前留下来一次,那是因为他的腿受伤,而且淳于魔头下面穿了短裤的。
淳于谙假装没看到自家娘子的神色,他神态轻松地脱着衣衫,加快动作,解下腰带。
青璃羞涩,马上用手捂脸,从指缝中偷看,自家夫君已经脱得精光,背对着她,他倒三角的身材一览无遗,由其是紧实的臀部,让人想上去掐一把。
淳于谙一直暗中观察自家小娘子的神色,心中暗笑,这次回来不仅仅是单纯接人,他是有目的的。
做了这么久的和尚,淳于谙习以为常,他以为二人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她十五岁及笄那天圆房,他愿意忍耐,愿意等待。
这次破溧水城,士兵们在查抄知府的府邸,运送过来一些孤本书籍。他一向对兵书着迷,去翻了下,兵书没找到,里面有几本写实的春宫图。
上面的姿势五花八门,层出不穷,有些都是高难度,类似民间的杂耍,其中有几本让淳于谙眼睛一亮,上面细细介绍了几种姿势,可以不伤害女子。
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得知后,淳于谙夜里睡不好,一闭眼,脑海里就是自家娘子的娇媚的脸,他决定试验一番。
青璃不知道淳于谙的目的,对他的承诺绝对信任,恐怕就算她愿意,他也坚持不会伤害她。
窗外的夜雨没有停歇,门缝里吹进来一股子冷风。淳于谙快速地洗漱完毕,青璃帮着绞干头发,二人说起中秋节的安排。
这次在泗水城庆祝,营帐里有士兵们,会给大家做一顿好的,也算是犒赏他们多日以来的辛苦,仿照去年沙场上,今年也有点小活动。
“娘子,为夫听说你在出嫁之前,曾经看过春宫图……”
淳于谙帮着青璃解下外面的衣衫,问起这种话,他的脸色没什么变化,好像这是一件严肃的事。
“对啊,女子都要学习的。”
青璃果然被糊弄住,抬起头,疑惑地道,“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她的角度,抬起头刚好可以看到淳于谙的下巴,他的下巴上有青色的胡茬,应该是几日没有打理,却更多了成熟男子的韵味。
“恩。”
淳于谙点点头,灭了油灯,屋内顿时一片黑暗。
青璃不明所以,虽然二人习武,都有一定的夜视能力,可是此刻招呼不打就灭灯,淳于谙在搞什么把戏?
片刻之后,室内有了亮光,在桌子上烛台上,多了一对龙凤喜烛,青璃呆愣了一下,她认得,这是新婚夜燃的那根,不过二人跑到战场去杀敌,喜烛就被丫鬟婆子灭了。
“我们今日洞房。”
淳于谙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把青璃抱起来扛在肩膀,快速地放在床上,在青璃还没反应过来瞬间,高大地身躯压了上去。
青璃的眼眸亮晶晶的,她看着淳于谙,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应该把他踹下去保证自己的清白之身?这样会不会太矫情?可是这具身体被改造的再好,也才十三岁,行房她心理上接受无能。
“娘子,为夫不会伤害你,春宫上有好几种行房的法子,不会进去,落红还是等到你及笄。”
淳于谙怕吓坏了自家娘子,还是用仅存的理智解释了个清楚,自从几年之前认识她,他的心就不被自己控制。天知道,青璃去溧水城被知府抢亲,他得知的时候是多么愤怒,他竟然有一种把知府家灭门的冲动,虽然心里明白她绝对不会受到伤害,事实证明,也只有血腥才能压制住他心里的戾气。
爱一个人,只想全身心的拥有,青璃点点头,面上闪过坚定,她忍住羞涩,抱住淳于谙宽厚的肩膀,主动吻了上去。
纱帐被撩了下来,长夜漫漫,一室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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