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记如此讲,老夫倒是要讨教一二了,江书记是为修路之事而来的吧?”
江林涛笑了笑道:
“并非单单是为了修路,修路只是的手段,关键是要达到一个效果。我这次来准确的讲是为了村里老百姓如何致富脱贫的事情而来。从改革开放至今十四年的时间,国家为上坝村支出的救济粮达到一百余万斤,救济款三十余万。虽然国家uā了这么大的力气,但是大家实际上还是没有完全解决温饱问题,看来单纯的救济并不能解决大家依然贫困的事实,国家也必须要考虑救济的方式,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要给大家找更好的更适合大家能富裕起来的路子,比如请农业技术人员传授更好的栽培技术,种植更适合这里的优良农业品种等等,这些都可以考虑,不过上坝村土地贫瘠,人多地少,这些办法估计会有一些效果,但是效果也不会太明显……如果刘老先生有什么好的法子,也可以提出来嘛,大家共同商议,事情才能办得好。”
让村里人出去打工和修路,这才是最有效的办法,这话江林涛虽然没有讲,但是其意自明。江林涛专讲救济粮的问题其实也是想更一步明确政fǔ的救济方式不会这样一直继续下去,没有政fǔ的救济村里的很多人连过年都没得吃的,这是刘文雄的软肋:不管上坝村是模范还是稀饭,老百姓要吃饭才是硬道理,刘文雄在上坝村就是权威再大,也变不出那么多的钱和粮食出来。
刘文雄把旱烟袋吧嗒了两口,眼神眯了起来,显然也是在想着如何回答他。好一会,刘文雄才又慢悠悠地开了口:
“江书记是政fǔ的人,该怎么做是你们政fǔ的事,老夫我老了,又是一介草民,这些事情,你和廷发说就是,老夫就不奉陪了。iǎ三替我送客。”
刘文雄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江林涛没想到刘文雄这么顽固,既然刘文雄油盐不进,想做通这老顽固的工作那是痴人说梦,江林涛也就只有想另外的办法,他还就不信了,这送钱还送不出去了。想了一会,江林涛问道:
“老支书,刘文雄在其他地方有什么亲戚没有?”
刘廷发想了一下说道:
“有,江书记的意思是……”
江林涛笑了一下说道:
“你有没有办法让他去亲戚家呆一段时间?”
江林涛的想法是把刘文雄调虎离山,然后再该调查他ī设公堂的事情就调查ī设公堂的事情,该做修路的思想工作的事情就做修路的工作。只要刘文雄不在,那村里其他反对修路的人就群龙无首,等他回来的时候,该做的工作都做了,若是刘廷发ī设公堂,那他年纪再大,也得让他去看守所呆几天,只有这样才能真正震慑住村里那些顽固的宗族势力。
刘廷发想了一下说道:
“我可以想想办法,但是不敢打包票。”
江林涛点点头,想要把刘文雄出上坝村,应该是可以想到很多办法,这边可以让刘廷发父子先做做工作,那边他也得和安渡镇协调派工作组的事情。
回到镇上,江林涛又听取了镇里关于上坝村的情况汇报,以及镇里的扶贫工作,江林涛还是准备ōu调一些人手组成工作组,去上坝村做工作,
“镇里现在正在跑铁锅厂的事情,人手不足啊。”
安渡镇党委书记廖志国挠了挠头有些为难的说道。
江林涛一听,微微一愣,廖志国这是不听他招呼吧?
“铁锅的项目?”
江林涛偏过头问了一下iǎ刘,iǎ刘也摇摇头。廖志国说道:
“这是我们镇里自己搞的一个项目,不是扶贫项目,建立起来了可以改善镇里的财政状况。”
江林涛微微愣了一下说道:
“你们的资金从那里来的?”
安渡镇财政连支付镇里人员工资都不够,哪来的这么多资金?看到廖志国的眼神,江林涛猜到了一个可能,安渡镇可能是挪用了扶贫资金去搞锅厂了。
廖志国看到江林涛那探究的眼神,心里也有些打鼓,他真也没有怎么把江林涛放在眼里,但是他也没想到,仅仅是稍稍透了一点风,马上就引起了江林涛的警觉,出了就赶紧打电话。
江林涛也看到廖志国目光有些闪烁,等廖志国一出就对一边的iǎ刘吩咐道:
刘,把安渡镇所有的扶贫项目都理出来。”
一边的iǎ张看到iǎ刘出去了,一边给江林涛杯子里添着水,一边似乎无意地说道:
“廖书记是越来越发福了,夏天的时候见他到林书记那里汇报工作还没这么大个肚子呢。”
张这话无疑就是提醒他,廖志国和林治安走得比较近,那廖志国在组成工作组的事情上推诿就再正常不过了,并且挪用扶贫资金的动机就更值得商榷了。——眼下年关将近,省市负责扶贫工作的领导要下来检查验收。
省委组织部下派工作组的人也就两个,不可能事情都能兼顾到,很多工作都是以地方政fǔ为主进行的,若是一些人或者部铁了心要搞点东西,那一时也难以觉察得到。
刘很快就把已经拨付了资金的项目jiā了过来,江林涛和iǎ刘仔细一笔一笔地进行核对,对有疑点的项目,江林涛亲自去核实了一下,很快一笔十几万的扶贫资金上就发现了有猫腻。并且一查实下来,安渡镇的扶贫工作是一塌糊涂,很多项目到最后阶段是完全走样了。
江林涛面上虽然平静,但是心里却是真的有些作恼了,林治安真以为他年轻好欺负,连这样的工作上的事情都要下绊子,若不是这一回下来跑一跑,那到时候就麻烦了。
刘看着江林涛面若沉水,心里也有些发慌,这样的事情被安渡镇瞒天过海,这说明他也有责任。想了一会,嗫嗫地说道:
“江书记,是我没有把工作做好,我……我检讨……”
江林涛抬起头看到iǎ刘哭丧着脸,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想了一下说道:
刘,你愁眉苦脸的干啥,这不是你的问题,有些乡镇干部那是油滑得很,你人年轻,很多事情没有经历过,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学习,这就是学习,谁都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但是要吃一堑长一智,学会触类旁通,就会成熟起来,你在工作组的工作很努力,也很刻苦,这些我都是看在眼里的,不要背什么包袱,你只管大胆的干,有什么事情,我给你顶着……”
刘本来以为要挨江书记的批,甚至会影响到今后的考评,没想到江林涛不但没有批评他,反而是温言慰勉,iǎ刘的心里说不出的一种滋味,本来他对江林涛这个比他只大一岁得年轻领导从内心还是有那么一点看法的,心里总有那么一点点不服气,但是江林涛能仅仅就凭一句话就发现问题,这不得不让他佩服,并且江林涛这么有肚量,有担当,更是让他感动……
江林涛见iǎ刘眼眶都有些湿润了,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有些人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夏麻的事情才过去,又想在扶贫的事情上搞名堂,胆子也得够可以,我会让县财政局和审计局对所有的扶贫资金都过一遍,让我们自己的人都盯着查,有些人以为我们好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要解决上坝村的事情,就得先要把安渡镇的事情先理顺,不然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下去,廖志国这样甘愿充当马前卒,真当他“江剃头”的名声是白叫的么?
廖志国真要是故意使坏,那就拿廖志国剃剃头试试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