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便走。
“秦瀚霖!”方筠怒气冲冲转身,她在国外这些年,耐『性』已磨得比当初好太多了,但在他面前,还是忍不住。
秦瀚霖却当真停了下来,只是没回头,声音透过背影传来,冷淡,“还有,方小姐既然这么消息灵通,不如把你的情报网用在别处。想查什么,自己去查。别查来查去,又查到我这里。”
方筠一怔,看着秦瀚霖走远,神情懊恼间有些复杂。他果然还是知道她找他来干什么的,他还是那么敏锐……只可惜,她总被他搅『乱』心情,连正事都没提。
……
方筠从秦瀚霖这里什么消息也没得到,方家在军区那边却得到了一个消息。
徐天胤不在军区已有一周时间。
他不在军区本不是什么稀奇事。自从他回国就职,一些档案公开,许多人才知道他以前是在国外执行任务,功勋累累。也因此,一些老狐狸知道,有时军区里闹出一些动静,比如他去地方部队公干了一类的事,可能只是障眼法,实际上他是又出国任务去了。
这次如果军区还是闹出类似的动静,一些人也不会太在意,让人起疑的是,徐天胤这回是请假。请的是什么假,多长时间,谁也不清楚。
徐家的家风,论是军界还是官场,容不得家中子弟有仗势胡来的事,更别说因私误公。当初王家虽然是败落了,但王老爷子当初的旧部还盯着徐天胤,这次瞧着动静不对,便四处打听是怎么回事。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徐康国去香港也是秘密行事,但还是被一些老狐狸听见了点风声,还听说徐康国前两天回来,身体不太好,这几天医生就没敢离了他身旁。
方家与王家以前的旧部有些来往,一听这消息,便赶紧告诉了姜正祈。
姜正祈深知以徐康国的身份,近些年非有重要的国事访问,他轻易是不外出的。他外出,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但是这两天没见有什么报道,且他是瞒着人出去的,显然是为了私事。
什么私事,能让这位老爷子外出?
姜正祈虽然查不出来,但也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且不说徐家老爷子的奇怪外出,他都回来一个星期了,肖奕都败得那么惨,姜家竟然一点事都没有!他原本还以为,夏芍会找姜家的麻烦,结果她一点动静也没有。
徐家那边查不出什么来,姜正祈便想到了查夏芍。
夏芍临走前把自己的行程等事告知了手下大将,孙长德等人虽不会将事情告诉集团上下所有员工,几个要紧的经理还是要说的,尤其是京城的方礼和祝雁兰。夏芍在京城读大学,没事就去公司,她长时间不『露』面,也瞒不住他们。可是事情这一透『露』,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了,连徐康国外出的事都能有风声传出来,别说这件事了。
姜正祈很琢磨不透,夏芍和肖奕碰面的那天下午就走了,而且要一去三个月?这显然是有什么要紧事情,姜正祈虽然不知是什么事,但他也心里松了口气,暗觉天不亡姜家。夏芍这一离开,至少他不用担心会有人在背后用那些神秘的法子毁了姜家了。
三个月,国内官场的这场风波肯定能定一定,也给了他时间找出救姜家的法子。
只是这个法子不是那么好想的,姜正祈还没想到什么招,令他的意外的是,肖奕找上了他。
肖奕没死!
接到电话的那一瞬,姜正祈说不出的惊讶,而肖奕要见他,他当然不会拒绝。两人就约在了市中心的这家酒店见面,但肖奕在听了姜正祈给出的消息后,似乎并不惊讶。
姜正祈等了半天,见肖奕只喝茶不说话,看不出在想什么,便接着笑了笑,“夏芍也不在京城。她在和肖先生碰面那天下午就订了机票,带了两个人去西边了。打听不出来她要去干什么,但是听说要去三个月!”
说话间,姜正祈又扫了肖奕垂着不动的右臂一眼,那里下半截明显是空空如也。再看肖奕的脸『色』,他虽半低着头,但气息明显给人的感觉比前几次见面阴郁得多。果然,那天在他面前夸口说夏芍活不过当天,结果自己差点当天死在人家手里,换成谁,心里都是要憋着一口怨气的。
正瞧着,肖奕把手里的茶喝了,抬起了头来。
这一抬头,倒把姜正祈给惊了惊。肖奕岂止是从前阴郁了些,他眼下乌青,眼窝和两颊都有些下陷,抬眼间眼底可见血丝,阴郁中带了几分邪气。
“我知道。”肖奕一开口,声音也比以前沉些。姜正祈这样出身、见惯了场面的人,竟然屏息,有些不太敢跟他对视。
但姜正祈还是愣了愣,“肖先生知道了?”
肖奕怎么知道的,姜正祈从知晓,反正不外乎他那些神鬼莫测的手段。但想来也确实,如果肖奕不是知道夏芍不在京城,他哪里敢联系他?就不怕一出现,再被夏芍堵个正着?一次能逃了命去,再来一次,未必还能有那好运气了吧?
当然,这话姜正祈不敢说。他只是松了口气,既然肖奕什么都知道了,又主动找上了他,那他肯定是有主意了,“肖先生想打算怎么办?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
“姜家,我可以救。”肖奕直截了当地丢出一句令姜正祈怔愣的话。
怔愣过后,便是惊喜。姜正祈这些天也在琢磨着怎么救父,但官场上那些手段到了这个时候总是制肘太多,肖奕肯出手,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觉。
“肖先生如果能救姜家,姜家自然不会忘了肖先生的恩情!”姜正祈起身,先给肖奕鞠了一躬。肖奕不会所求地帮姜家的,他知道,他肯定有想要的东西。
肖奕却嘲讽地一扯嘴角,“我能救姜家,就是不知道姜家有没有胆量担起我给的富贵。”
姜正祈一怔,抬起头来,都忘了直起身。
肖奕却没有解释,只是又一笑,讥嘲里带了漠然和凉薄。
担不担得起,或者有没有命担又怎样?他救的不是姜家,只是跟夏芍的一个胜负,一个了结。哪怕这个了结的代价是撼动国运,横遭天谴,或者拖着姜家一起,他也要做。
现如今对他来说,抱负,野心,已经不敌一个疯狂毁灭的**。
在他死之前,他会拉上所有挡了他曾经抱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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