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停下脚步,淡淡道:“贫僧不跑,但,你们也不能动贫僧的马。”
那大胡子当即摆了摆手让站在马边的山贼退下。
“老大,你真相信他不跑?”
“就他那身手,想跑你拦得住?”
闻言,那山贼只得干咽了口唾沫退回大胡子身旁。
见那山贼已经退下,玄奘拄着法杖一步步地往回走,到那行囊边上,放下法杖,伸手摘下自己得万佛冠。
“你……你要干什么?”大胡子指着玄奘尖叫道。
玄奘侧过脸来看了他一眼。
就在一众山贼的注视下,玄奘将万佛冠放到行囊上,又不紧不慢地将自己身上得袈裟脱下,叠好,一并放到行囊上。
紧接着,在他俯身勒紧自己脚上的捆带,托着法杖盘腿坐下,双目紧闭,轻声道:“贫僧只有这一件体面的袈裟,若是一会被血溅脏,往后住寺,恐怕就不太好说话了,还请诸位见谅。”
这一段话轻描淡写,却听得山贼们眼角直抽。
这是蔑视,彻彻底底得蔑视。
大胡子恼羞成怒地对着玄奘吼道:“你……你休要狂妄,你可知我那洞窟中有多少人?”
“多少人……有区别吗?”仰起头,玄奘注视着大胡子,淡淡一笑,笑得和蔼,却不由得让一众山贼都寒到了心底……
那大胡子嘴角抽搐得越发狠了。
和尚不是整日吃斋念经吗?这真的是他们所知道的和尚吗?
什么叫笑面虎?他们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
东海海面上,两朵水花溅起,猴子与敖听心凌空悬浮着。
映入眼帘的,是灰蒙蒙的一片,呼啸的份以及漫天的沙尘。所有的一切,就连远处的花果山主峰都只剩下一个影子。
看到这一切的瞬间,猴子整个呆住了,那神情变了数变。
“这里……怎么回事?”
身后的敖听心低声道:“有交代说,不准给花果山降雨,所以这里已经六百五十年没降过雨了。”
“谁的命令?玉帝,还是老君?”
“准确地说,都不是。”
“那还有谁?”
“这是天庭和佛门共同的意思。”说罢,敖听心的小心翼翼地望了猴子一眼。
隐隐地,她能感觉到猴子得呼吸顿时急促了不少。
深深地闭着眼,猴子静静地悬浮着。
许久,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转身朝着地面落去。
见状,敖听心也连忙低着头跟了下去。
落到地面上,猴子躬下身子抓起一把黄土,攥在手心静静地注视着,良久,才松开手任其飘散,轻声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敖听心的手暗暗紧了紧,有些忐忑地朝猴子望了过去。
仰起头,猴子茫然地望着四周的一切。
六百五十年的光阴,六百五十年前那场战争中遗留的建筑残骸如今大多已经掩埋在土中,即便是露出地表的部分,经历了那么多年的风蚀,也早已不成样子了。
或许后来者还能猜出这曾经是一座庞大的城市,只是,恐怕再也没人能想象当日战舰遮天的盛况了吧。
“他们不准你们下雨,万圣龙王也没给这里降雨吗?还是说,他们也出事了?”
“他们没出事。”
“那就是……背叛了?”
敖听心微微低着头,不答话。
“没背叛,又不给花果山降雨,这是怎么回事?”深深吸了口气,猴子哼地笑了出来,轻声道:“最早的花果山……在我还没上天任弼马温的时候,我总觉得整个花果山最聪明的就是你,也曾想过让你当我的军师。今天你给我分析分析,就降雨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犹豫了许久,敖听心低声道:“佛门,其实并没有太积极对待花果山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了大圣爷的花果山就只是个粗枝末节,如果能顺手处理,便处理了,如果不能,放着也无伤大雅。大战之后,佛门就已经撤离花果山,从此再未踏足。”
猴子缓缓回过头来,静静地听着。
“但天庭却不同,天庭与妖族,虽说如今已经有了些变化,但到底还是对头……即使是分裂之后,妖族各枝也一直对外宣称他们在积极地寻找大圣爷您的下落,宣称,他们只效忠于您。即便是现在,六百五十年过去了,听心也相信,只要大圣爷您登高一呼,天下妖众便会再度齐聚花果山。因为您做成了他们万年都做不成的事,您是妖族的旗帜。同样的,花果山,也是一面旗帜。如果不是花果山变成这幅景象,想必,妖族也不会彻底分裂吧。”
望着漫天飞舞的沙尘,猴子轻声道:“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万圣龙王一家,还有九头虫,是不是背叛了。”(未完待续。)